夏黎這種灌水式排雷方案,很快就解決了當下無法移動土制地雷,想要拆除還會浪費大量的時間與人力的問題。
幾人快速沖了出去,急追禿鷹。
和之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每走到一個地方都會扔一些小石子到地上試探,以免禿鷹在地上提早埋好了土質炸藥,再造成剛才那種無意義的傷亡。
廢棄礦道內部依舊四通八達,有些地方甚至因為坍塌,會造成前路不通,和陸定遠手里的地圖路線不太相符。
但這并不耽誤夏黎、陸定遠這一行人多,哪怕分散出去,也不會出現因為礦道太多,導致禿鷹用迂回戰術逃跑的狀況發生。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夏黎帶著自已十幾個警衛員,外加一個不放心她的陸定遠,與數名解放軍戰士,就將禿鷹堵在了礦道的最深處。
地上陳列著一排十七八罐根本就沒往地里埋的白色瓷壇,高高矮矮的摞成一摞,與剛才埋在地底的那些土質地雷外觀上沒有任何差別。
可也僅僅只是這摞成一小摞的土制地雷,成為了一道天塹。
陸定遠不想現在下令自已手底下的工兵去拆。
因為那些地雷裸露在地面上,一旦工兵在拆這些地雷的時候,禿鷹用槍擊碎其中一個土質地雷,又或者弄出來點明火,離得遠的他們還可以撤退,離地雷近的幾名工兵必死無疑。
他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陸定遠帶著幾個架著槍的解放軍戰士,槍口直直指向墻壁后方,以準備禿鷹隨時冒頭,他們隨時將人擊斃。
口中警告道:“平二蛋,如果你愿意交代出你的上線,我會和組織申請對你寬大處理,不要再冥頑不靈!”
禿鷹依舊是躲在石壁處的凹陷處,不敢探出自已的身子半分。
他死死的靠在石壁上,后腦勺貼著冰涼又漆黑的石頭,額頭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滲出,心中極度不甘心。
生命的前40年,他猖狂了大半輩子,小時候長得好,家里人寵著,上學以后學習好,老師同學都寵著,工作后哪怕是做爆破工,那也是技術工種,受整個工作單位的同事們敬仰與羨慕,從來沒遇見過如今這種窮途末路的狼狽情況。
即便干這一行的時候就知道要過刀尖舔血的生活,做好了隨時可能會丟命的心理準備。
但真事到臨頭,他到底還是不想死。
禿鷹自嘲的輕笑了一聲,對啊,人哪會有想死的呢?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偏頭,視線掃了一眼拐角深處的木頭架子,握緊了手中的打火機,決定做最后的掙扎,大聲對外面喊道:“姓陸的,我跟你打個商量!
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們,咱們以后兩不相干!
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怎么樣?”
還不等陸定遠說話,付懷銘就雙目通紅的沖著石壁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大吼:“你做夢!
你親手活生生燒死我兒子,害死我妻子,在你手下死去的戰友不下10人,你居然還癡人說夢的想要我們放過你!
趕快束手就擒!這是你唯一的生路!!”
其余小戰士們都沒吱聲,臉上的表情卻是同樣的嚴肅,看向禿鷹的方向目中帶著不可摧毀的堅定,顯然是都同意付懷銘的說法。
“你已經走投無路,別再掙扎了,想活著就立刻出來,將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
那才是你唯一的生機!”
陸定遠皺著眉頭,一板一眼的勸降,心中卻有些發沉。
雖然不知道禿鷹有什么后手,但他直覺這種亡命之徒肯定會給自已留下某些退路,即便不是退路,也會和他們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