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對陸定遠微微揚了揚下巴,視線在他手里的那份資料上。
“你仔細聞聞那上面是不是有一股膠質的酸味?”
陸定遠皺眉,不太理解夏黎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把紙張拿到鼻子
“確實有一股淡淡的酸味,不仔細聞根本不明顯。
難道不是保存時間太久,或者在毒販那邊保存不當,所以才會產生的酸味兒?”
夏黎:“放久了或保存不當,確實可能會有酸味兒,但這種酸味兒很特別,實際上并不是自然產生的,而是一種防潮藥水的味道。
這種防潮藥水的技術未公開,可以讓紙張50年不發霉,也不受潮。
但這東西有毒,除非是秘密封存檔案,否則長時間接觸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所以除特殊部門外一直被禁用。
一般都是在秘密基地的實驗室里才能看到,用來封存核心研究成果檔案。
咱們這邊的實驗室有,當年船廠
而在部隊里,只有那些可以接觸到整個軍區最核心機密檔案、最上層的一把手、二把手才可以動用。
而這份證據的時間都快20年了,剛剛于副軍長也過,他當上副軍長才12年。
咱們這邊最高領導是軍級,他當師長時根本就沒有權利動用這東西,甚至有可能連這東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陸定遠的臉色十分陰沉,他緊緊攥緊手里這份資料,把紙張都攥得有些發皺。
敵人過于狡猾,手段陰毒,讓人不得不心防范。
“你確定這上面的味道是那種藥水的味道?”
夏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副“就這玩意兒還用反復確認?”的模樣,“你要是不信的話,一會兒帶著有酸味兒的資料跟我走,我去實驗室里給你驗一下。”
陸定遠沉默了兩秒,“我跟你去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下午的時候讓警衛員把資料帶去,你測驗一下,告訴我結果就行。”
夏黎:“行~”
夫妻兩個找到有可能破局的線索,也沒再多等。
夏黎無視陸定遠不想讓她接觸這份有毒資料的態度,把資料往牛皮紙袋子里一塞,疊吧疊吧就塞進了懷里,帶著人往實驗室趕。
開玩笑,放別人身上可能還會出問題,整個軍區誰敢上她旁邊扒她衣服?
再這玩意兒是長時間接觸才有毒,碰那么一回兩回,普通人三兩天就代謝掉了,以她的身體素質不定都感受不到這是毒。
哪用得著那么心謹慎?
當天下午,夏黎就找機會做了一下測試。
果然,那份資料在特制的試劑下變成了藍色,證明這些紙張真的曾經被防潮藥水浸染過。
夏黎知道陸定遠那邊著急,也沒讓他多等。
測驗過后,她直接把測驗報告連同資料一起塞回牛皮紙袋子里,讓趙懷成給陸定遠送過去。
陸定遠心中惱怒,卻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憑借著這份證據,偷偷地去找了這次調查組的組長,將證據呈給他。
并表明涉及到任軍長這個整個軍區的一把手,如果提前被人知道這份證據,以及他們還在繼續調查,會給調查過程帶來麻煩,申請進行秘密調查。
調查組的組長被犯罪分子愚弄,心中憤慨可想而知。
她當即就答應了陸定遠的申請,并讓調查組內幾個能信得過的人,和陸定遠一起進行秘密調查。
知道夏黎關心這件事兒,陸定遠每天晚上回到家,都跟夏黎講述他們的調查進展。
夏黎最開始看陸定遠調查這件事兒的時候,實際上對這件事并不怎么感興趣,只是單純的覺得既然攤上這事兒了,仇肯定得報,那自然得查。
可最近一段時間這事兒,兜兜轉轉的一波四五六七八九折,還總是把她牽連到其中,她怎么可能不想知道幕后黑手這個大坑貨是誰?
夫妻倆的生活成功變成了陸定遠白天去秘密調查,夏黎白天去搞科研,晚上夫妻倆就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蛐蛐蛐商量這事兒到底要怎么辦,以及接下來的計劃。
這天晚上,陸定遠把海獺哄睡,放進搖籃里。
夫妻二人枕著曲起的胳膊,側身相對躺在床上,根據這些天得到的線索,商量之后的行動。
陸定遠不得不承認,雖然夏黎辦案時思想偏到沒邊兒,下手也有種無視法律和道德的黑,但他們家大電鰻的餿主意是真的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