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的腳上,裝上了避免二次傷害的固定器。
被石膏包裹的腳丫子懸掛在半空中,她整個人仰在45°傾斜的病床上,高高盤起的長發,微微有些凌亂。
蘇見月為了避免尷尬,拿起謝宴昭剛剛削好的蘋果,啃了一口。
小臉鼓鼓囊囊的,如同一只覓食囤物的白色錦毛鼠。
蕭玉祁嘴角的弧度還未揚起,就被坐在蘇見月窗前的男人吸引力目光。
男人穿著一件白色上衣,看起來格外板正。
外套被他隨意地搭在椅背上,造型怪異的帽子,擱在潔白無瑕的被面上。
他背對著門外,蕭玉祁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
蕭玉祁大步流星,三兩步上前。
伸手,便要將謝晏城提溜起來,甩到一邊。
然。
謝晏城警覺度十分的高。
在蕭玉祁動手之前,他已然率先轉身,避開了那只,即將伸向他領口的手。
謝晏城一把抓住了蕭玉祁的手腕。
蕭玉祁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謝晏城的。
謝晏城當即再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捏住蕭玉祁的另一只手。
兩個人,四只手,相互鉗制。
死死地抓在一起。
誰也不愿意先松手。
好像先松了手,就失去了作為男人的尊嚴一般。
蘇見月的腳掛著,起不來。
她干脆抄起枕頭,精準地砸在蕭玉祁與謝晏城之前。
不偏不倚。
剛好落在他們交錯抓緊的四只手上。
瞬間吸引了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全部的視線。
“你們這是在搖花手嗎?”
“還是現在流行一起搖花手?”
蘇見月的話,讓謝晏城猛地松開了蕭玉祁的手。
蕭玉祁眼疾手快的,一把奪過枕頭。
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屑于給謝晏城。
“你如何了?”
蕭玉祁體貼地將蘇見月半抱起來。
枕頭被他墊在了合適的位置。
蘇見月這么靠著,倒是舒服了不少。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崴了腳。”
“崴腳何故要將腳包裹得這般嚴實?”
蕭玉祁憂心忡忡。
“你不必瞞我,你這腳是否受傷極重?已回天乏術?”
蘇見月看著固定腳踝用的石膏,“我這腳,只是吊在了頂上,不是吊在了天上,真沒事兒!”
蕭玉祁依舊不放心。
“可否容我檢查一番?”
“祖宗,我只是傷了,還沒廢呢,您能不能想我點兒好?”
謝晏城察覺到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
他咬著牙,伸手,想要將蕭玉祁,從床側一把拉開。
這個位置,是他的。
他的。
謝晏城的胸口,涌起一團無名之火。
蕭玉祁如法炮制,抬手,抓住了謝晏城的手腕。
循環往復。
直至四手重新交纏在一起。
蘇見月咬著唇。
“要不,你們出去打?”
謝晏城冷哼一聲,一把甩開蕭玉祁的手。
他似乎力道極重,蕭玉祁一時間沒有站穩。
整個人,往蘇見月的病床邊上一歪。
一雙手,猛地撐在了病床上,蘇見月的身側。
興許是力道沒有控制好。
蕭玉祁的鼻尖,刮過了蘇見月軟嫩的臉頰。
柔軟而又冰涼的觸感。
讓蕭玉祁有一瞬間的失神。
心跳漏了一拍。
蘇見月沒敢表達出自己任何的心意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