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那天,跟我一起從你那里離開的人,長什么樣子嗎?”
金寶兒眨眨眼,好半天,才像是理解了蘇見月的話一樣。
點頭。
蘇見月松了一口氣。
她道:“你把我的包,送到那個人的手上,你帶著他們來這里找我,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的巧克力,我保證。”
一聽到很多很多的巧克力,金寶兒的眼睛亮了亮。
蘇見月拉過碩大的包包。
打開拉鏈。
好在包包的防水效果不錯,里面還算干爽。
她拿出粉色的手機,外加一把手槍,想了想,她又拿起了一只手電筒,才重新合上拉鏈,把包包交給金寶兒。
“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金寶兒看似瘦弱,力氣倒是不小。
抱著這么重的包,她跑的飛快。
蘇見月終于撐不住,再次躺了下去。
這里沒有床。
她現在就躺在地上。
沒有食物,也沒有水。
她很冷。
但卻沒有火。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
光是一個撐起身,再躺下,就花光了蘇見月所有的力氣。
她緩了許久。
意識逐漸混沌。
她強迫著自己清醒。
慢慢地翻身。
一滾。
很好!
還在原地。
蘇見月有些泄氣。
她再次翻身。
癱軟在了地上。
意識越來越渙散。
蘇見月冷得牙齒都在打戰。
她拿起手機,蒙著霧氣的雙眼,努力地看清上面顯示的時間。
2024年11月7日,農歷十月初七,立冬。
北京時間15:30。
不對,立冬?
腦海中的歷史再次跳躍。
文字浮現。
蘇見月的腦袋驟然傳來一陣刺痛。
元輝五年,立冬前日,暴雨傾盆,晝夜方停,至此,北境旱情大解。
尊肅帝生擒叛軍領袖,經查驗,那人竟是先太子蕭玉岑!
大戰才歇,尊肅帝下令全面封鎖冒兒山,大開殺戒,整整十天,山中數十萬叛軍乃至家眷,均被斬首,無一生還。
據野史記載,血液染紅了山川河流,濃郁的血腥味,方圓十里都能聞見。
經此一役,尊肅帝暴君之名驟起,千秋功過,任世人評說!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能再耽誤了,她必須想辦法,馬上回去。
蘇見月知道,自己應該是發燒了。
她需要火,還需要水和食物。
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金寶兒的身上。
可是,大雨剛過。
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
且不說她現在根本沒力氣起來。
就算她咬著牙起來了,外面到處濕漉漉的一片,她也找不到干柴生火。
蘇見月咬著舌頭,迫使自己清醒。
就她目前的狀況而言。
如果陷入昏睡,能不能醒來,真的不好說。
要是有床就好了。
蘇見月這么想著。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自己做一個簡易的床,是不是就可以穿回去了?
肚子咕嚕嚕地在叫。
蘇見月再次咬牙起身。
看見了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放著幾顆野果。
那是金寶兒剛才待過的位置。
這些是她摘回來的果子嗎?
身上的盔甲太過于厚重,濕漉漉地裹著她更加的冷。
蘇見月氣喘吁吁地脫掉冰冷沉重的鎧甲。
小兵的衣服她穿得并不合身,鎧甲被她丟在地上。
身上瞬間輕松了一大半。
她向前爬,抓起地上的野果,咬了一口。
酸澀的口感,帶著微微的苦澀。
蘇見月皺起了眉頭,雖然難吃,但她必須得吃。
她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