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雙手撐在地面上,腕骨上面的嵌著的寶石還未被取下,湛藍如深海一般的顏色,被白熾燈折射出耀眼的光澤。
斑駁的血跡凝固。
駱錦旭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仰頭看著貴不可攀的蕭玉祁。
“蕭先生,都是那個女人教唆我的,她跟我說,她和您的女伴有血海深仇,只要我配合她將您的女伴交到她的手上,她就能替我跟蕭家搭線,我……我若是知道,您就是龍城蕭家的人,我是堅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此時的他,果真像是一只渺小的螻蟻。
為求自保,他正做著從前,他最不恥的事情。
將過錯,全部推卸到一個女人的身上。
攀晟與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余下的人,大多都是仰仗著這兩家企業存活。
他們深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在這件事中,即便,他們僥幸能夠脫身,至少,也得褪去一層皮。
蕭家不缺錢,更不缺人脈和權勢。
他們就像是一座堅不可破的城池,縱是你有穿云箭,過墻梯,都無法撼動城池分毫。
“蕭先生,我們只是說了幾句不合時宜的話而已,求求您,原諒我們吧!”
蘇見青難以置信。
她被皮鎖掛著,穿著高跟鞋的腳,一直踮著。
小腿已經開始抽筋,痛得她的渾身冒汗。
她尖叫:“駱錦旭,你渾蛋,明明是你自己被開元盛世搶了生意,心里不舒服,想要給蕭玉祁一個教訓,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東窗事發,你是怎么有臉把責任全部推卸到我的身上來的?”
“你閉嘴。”
駱錦旭沖著蘇見青怒吼。
蕭玉祁就那樣坐著,冷冷的看著他們,在他的面前,上演出一幅狗咬狗的戲碼。
“賤女人,是你自己說,你跟蕭家頗有淵源,即便蕭家家主見了你,都要給你三分薄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千方百計地攀上我,就是為了對付蘇見月。”
果然,還是狗咬狗的戲碼,才最有趣。
“你胡說。”
蘇見青辯不過駱錦旭,只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蕭玉祁。
“你不能這么對我,我的手上,有天虞王朝尊肅帝生母的遺物。”
這是她最大的依仗。
她今日特意帶著天虞王朝出土的文物,扁豆蜻蜓金簪。
傳聞,龍城蕭家歷代家主,都會不遺余力地收集天虞王朝所有的文物。
只要你有,他們便要。
有多少,蕭家便會收多少。
若有皇室文物,除了錢之外,還可以向蕭家提一個要求。
蕭玉祁雙眼微瞇,“你以為,我會信你?”
“我要面見家主。”
蕭玉祁是蘇見月的情郎,她才不會那么傻,跟蕭玉祁談條件。
蕭澈冷眼看她:“口說無憑,我們憑什么信你?”
“就憑我頭上的發簪。”
蘇見青雙腿抽筋,疼得厲害,淚水混合著汗水,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我的手里,還有三件天虞皇室的文物,如果你們想要,就必須讓家主來,親自跟我談。”
這是她最大的底牌。
“即便你手里有十件天虞皇室的文物,蕭家的家主,也不會任你擺布。”
若是蕭家連這點規矩都沒有,那么,蕭家的家主,豈不成了超市里特價甩賣的大白菜?
誰見了,都能上手掂兩下?
這么多年以來,因著這條不成文的規矩。
有不少人,拿著文物,來蕭家換過錢,換過權,換過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
但,還從未有人,以此來換過命。
蕭家人,有自己的行事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