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從西裝的口袋里,抽出一副折疊的黑邊鏡框,那張俊朗的臉,在眼鏡戴上的那一刻,倏地變得刻板、疏離、不近人情。
“這些企業,從此以后,在蕭家的合作者候選名單中,除名!”
蕭家的恐怖之處在于,經過千年積累,蕭家的產業,早已遍布大江南北。
各行各業最頂尖的企業,都有蕭家的人在。
蕭澈口中的除名,可不單單只指從所有的合作項目中除名。
他們將會遭受到行業的排斥,被他們所在的圈層逐漸邊緣化,前途盡毀,再無翻身的可能。
“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先生,求您幫我們求求情啊,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蕭先生……”
蕭澈眸色平靜。
“今天的事情,你們最好保密,若是泄露出去半個字,下一次丟地,那可就是命了!”
黑框眼鏡仿佛封印惡魔的枷鎖。
在蕭家,所有人都知道,從水一輩的后輩中,最不能惹的人,不是蕭澈。
而是,戴著黑框眼鏡的……蕭澈。
“澈哥,咱們現在要做什么?”
當純白的世界歸于安靜的時候。
蕭澈取下了眼鏡,折疊,重新裝回口袋。
肅殺的冷漠隨著眼鏡消失。
他的臉上,重新掛起了溫和的笑意。
“身為大佬的隨行管家,我們當然要努力的工作啊!”
蕭家保鏢:“……”
“是,我這就去開車。”
蕭玉祁回來的時候。
蘇見月恰好被噩夢驚醒。
她坐在寬大的床上。
額角的碎發被汗水浸濕,黏在光潔飽滿的額頭。
蘇見月慌亂地看向四周,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的環境。
房內極為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床頭上的顯示儀,平緩的檢測線條,變得波瀾起伏,偶爾亮起紅燈,宣泄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蕭玉祁!”
她輕喊。
沒有人回答。
蘇見月像是被噩夢魘住,掀開被子,赤腳下床。
在小客廳沙發上睡著的鄭苗聽到了動靜,隨即起身,進了房間。
蘇見月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她一樣。
依舊在叫著:“蕭玉祁!”
沒有人回應。
大地顫動,絕望的哭喊聲將她淹沒。
她看見百姓和士兵們不斷地倒下,被大地的深淵一個個地吞沒。
蘇見月如同一個異世者,在破碎的山河中不停的走,不停地找。
“蕭玉祁,你在哪兒?”
她為什么找不到他?
蘇見月走了好久,好久。
四季輪轉,斗轉星移,滄海桑田。
久到世界完全變了模樣,低矮的房屋變成了高大明亮的樓房。
破舊的城市變成了高樓林立的都市。
她終于在匆匆的人群中,看到了那個酷似蕭玉祁的背影。
蘇見月欣喜萬分,她一頭扎進了蕭玉祁的懷里。
整個人才軟軟地倒了下去。
“月兒,月兒!”
蕭玉祁打開房門,便看見蘇見月赤著腳,飛奔進他的懷里。
等他穩穩地接住她的時候。
嬌軟可愛的人兒,就那么毫無預兆地昏厥。
蕭玉祁沖著門外大喊:“快,請大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