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粉色的床幔。
蘇見月看見進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一名濃妝艷抹的老鴇,頭上戴著一大朵大紅色的芍藥,笑意吟吟地將男人領進門來。
“我去替三爺上好酒好菜,您只管好好玩兒,玩兒開心盡興便好!”
蘇見月順手抓起了一只花瓶,屏息凝神,死死地盯著前頭的動靜。
“把你這里的春宵醉給三爺送上三壺,替爺好好地助助興。”
“好嘞!”
老鴇笑得花枝亂顫,扭著風韻的腰肢,風情萬種的出了門。
還格外貼心的,順手將門關上。
生怕有不長眼的人進來,壞了三爺的好事。
等到房內無人。
三爺才起身,他解開了身上披著的狐裘,隨手一丟。
灰黑糅雜的狐裘,穩穩地落在了繡著魚戲蓮葉的屏風上面。
蘇見月終于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
他的模樣倒是周正,配上魁梧的體格,頭發豎起,乍一看,也不像是荒淫無度之人。
只是,他雙頰略顯浮腫,眼下帶著烏青。
走起路來,腳步也不如想象中那般穩健有力。
蘇見月便知道,完蛋了,這人……
指不定還有些特殊的癖好。
在娛樂圈待的久了。
蘇見月看人,也算是看出了些許門道。
就是不知道,誰會想出這么陰毒的招式來害她?
那人一步一步的朝著床笫處靠近。
蘇見月將手里的花瓶,越握越緊。
床上的被褥,亂糟糟的窩成了一團。
看起來,就像是里面蒙頭蓋住了一個人似的。
這位三爺急不可耐地往床上一撲。
“小美人兒,快讓爺看看,你究竟長得有多美?”
蘇見月趁機現身。
將手里的花瓶重重一砸。
只聽見哐當一聲,花瓶不偏不倚,穩穩地砸在了男人的頭上。
暗紅色的血液,流進了粉色的提花緞被上。
被開了瓢的男人,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便陷入了昏迷。
蘇見月被自己的舉動嚇得向后一退。
慌亂間,她隨手扯下一根緞帶,將自己的頭發扎緊。
外面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蘇見月將被子拉過來,把那個昏睡的男人蓋好,又迅速地將帷幔放下,快速去了半開的窗邊。
她翻身出去,躲在了窗外的廊檐上。
屋內傳來了老鴇的聲音。
“三爺,這是您點名要的春宵醉,還有些上好的小菜,您啊,吃好喝好,玩兒好啊!”
老鴇瞧著帷幔下,影影綽綽透出來的人影,滿意的退了出去。
門還未關上,她便察覺到了不對。
“里面怎么沒有動靜?”
“周媽媽,這興許是三爺的新情趣!”
老鴇聞言,瞪了身邊的小廝一眼。
“你何時見三爺動靜這般小過?”
三爺從前玩樂,不鬧出人命,都算是幸事。
這般安靜,可不是三爺的做派。
老鴇是個聰明人,她想要賺錢。
更想要賺長久的錢。
在這般魚龍混雜的花樓,想要賺大錢,便更得小心謹慎。
老鴇整了整衣衫,再次推門而入。
“三爺,新來的姑娘可有伺候得不妥當的地方?可需要奴家再給您派一個姑娘來?”
老鴇一步步地靠近床邊,猛地將被子一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