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下去宣旨。
破軍候在一旁,等候蕭玉祁吩咐。
“占自行可到了建安城?”
“占大人三日前便已經到了建安,一直住在安平酒樓,并未被任何人發現。”
“他手里的東西呢?”
“東西已經交到了太尉手中,陛下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蕭玉祁扶額,叫他如何能夠放心?
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操不完的心。
若是他算得沒錯,明日,便會有燎原關的戰報傳來。
今夜注定無眠,不將這些事情處理好,他如何能夠放心離開?
“陛下,段大人與我們失聯了!”
蕭玉祁眉目一凌。
“仔細說說。”
破軍交上來一封方才收到的天機樓的密信,雙手奉于蕭玉祁跟前。
“天樞方才傳來消息,段大人于三日前在江南驟然失蹤,他最后一次所在的地方,是周道口的天橋客驛,我們的人已經在尋了!”
“若是連承之都身陷囹圄,江南的那灘水,只怕會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復雜。”
蕭玉祁將字條燃盡,天機樓的人,會不遺余力的找到段承之的下落。
“這一次中榜的進士之中,有一個名喚沈維的人,他雖然出自江南沈家,卻自小不受家族重視,與沈家亦有仇怨,傳旨下去,封新科進士沈維為江南郡監御史郡守,全力追查臟銀去向,監督堤壩修筑,不得有誤。”
“是。”
蕭玉祁一連寫了三道圣旨,將剩余的事情全部安排完。
此時,已然天色漸亮。
他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床上忽然傳來了動靜。
蘇見月拎著一只保溫桶,從床上下來。
她凌晨兩點才下戲,好在她讓阮啾啾提前下單,買了一只老母雞,在酒店里,用自帶的電壓力鍋,又加了自己帶來的黃芪和當歸,燉了一鍋雞湯,剛剛燉好,她就給蕭玉祁打包了一份帶過來。
果然,她就知道蕭玉祁今天晚上肯定沒時間睡覺。
“你不是有工作么?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見到蘇見月來了,蕭玉祁隨即起身迎接,接過她手里的保溫桶。
蘇見月就著他手上的力道,下了床。
穿好鞋,蘇見月又將保溫桶接了過來,拉著蕭玉祁去了桌邊。
“你整天沒日沒夜地熬著,身體怎么吃得消?”
蘇見月按著蕭玉祁坐下。
“我給你燉了雞湯,你吃一些,補補氣血。”
陶瓷內膽的保溫桶里,加了少許中藥材的雞湯,色澤金黃濃郁,蘇見月給蕭玉祁盛了一碗,又給他分了一個大雞腿,才滿意的將碗推到了蕭玉祁的面前,“我命令你,把它吃掉。”
她杵著腦袋,看著蕭玉祁,眉目含笑。
好像所有的煩心事,在這一刻,當即煙消云散。
在通宵疲憊的清晨,一張笑顏,一碗雞湯,一句關懷,一雙溫暖的手,讓蕭玉祁下意識地,去重新定義‘家’這個字。
他低頭,彎起嘴角,長翹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有一種名為幸福的情緒,一點一點地膨開,漲大。
將他的胸腔填得滿滿當當。
他拿起瓷白的湯勺,喝了一口,“好喝!”
蕭玉祁由衷地評價。
蘇見月滿意得不行,“那是,我親自燉的湯,肯定不會差。”
蕭玉祁抬起另一只空閑的手,含笑地揉了揉蘇見月的腦袋。
蘇見月穿著大白兔的毛絨睡衣,看起來奶呼呼的,好挼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