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跟著他們一起出發。
而蕭玉祁的手里,還帶著北胡的降書。
這可算得上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就在他們日夜兼程,即將到達建安城的前一天。
呼斯樂一改常態,近鄉情怯一般,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再往前,便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縱使蕭玉祁趕路再急,大軍需要修整,馬匹也需要休息。
湍急的河流自山頂流下,流進深深湖泊。
陳剛帶著人圍著河邊,架起了火堆,支起銅鍋,煮起了泡面。
這本是蘇見月給他們準備的救災的物資。
后續他們運送的紅薯和土豆解決了燃眉之急,再加上他們急著回建安,便又帶上了這些便于儲存,輕巧方便的干糧。
銅鍋中的水,正在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
火堆里,還被丟進去了不少的紅薯和土豆,便于充饑。
蕭玉祁坐在岸邊,手邊放著長長的佩劍,一雙眼睛幽幽地看向呼斯樂。
“恒之,到了現在,你還不愿意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嗎?”
越是臨近建安城,呼斯樂就越是恐怖的覺得,那些他想要遺忘的記憶,都如同蔓草般,瘋狂滋長。
他所有的野性,被再度封印。
一閉上眼,就能想起那些刻進了他骨子里的禮儀。
他厭惡那樣的感覺。
“你把我帶回來也沒用,我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結局。”
他梗著脖子,別開視線,不去看蕭玉祁的目光。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會幫你。”
他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蕭玉祁哪里會感覺不到他的內心?
“恒之,就算你不想承認,可是,北胡,是你親手送到我手上來的。”
呼斯樂:“……”
這個家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煩!
“在你落到我手上的那一刻起,他們便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信任。”
蕭玉祁的話成功地激怒了呼斯樂。
“你有完沒完?你最聰明,最厲害,行了吧?我就是一只沒偷的蒼蠅,故意往你的手里撞,你滿意了?”
呼斯樂氣鼓鼓地挪了挪屁股,徹底用側臉對著蕭玉祁。
“蕭臨深這一次,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我弟弟,早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段承之…
果然!
怪不得他們的人怎么也找不到段承之的下落。
原來是這樣。
“姨母她跟姨父早已離心,就算姨父可以相信,但是姨母…”
呼斯樂煩躁地抓起一把泛出了綠意的草根,重重的往湖里一砸。
“我可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他起身。
捏著唇,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口哨聲。
一直蒼鷹劃破天幕,踏星而來,穩穩的落在了呼斯樂的手臂。
他從蒼鷹的爪子里取出信件。
呼斯樂把信件丟到了蕭玉祁的手中。
“信是你自己搶過去的,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他傲嬌的移開視線,專心地整理著蒼鷹的羽毛。
蕭玉祁打開信。
這上面,是蕭臨深的親筆。
以皇命換弟命。
這是他和呼斯樂交易的條件。
可是,呼斯樂口口聲聲說著恨他,討厭他,實際上,他從未對他動過手。
蕭玉祁將手搭上了呼斯樂的肩膀。
呼斯樂當場炸毛。
“你別碰我,我們現在,是敵人,敵人你明白嗎?”
蕭玉祁一把抱住了他。
呼斯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