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蘭不明白蘇見月在看什么,干脆也跟了上去。
鄭苗和蕭泊隨即跟上。
道童循著蘇見月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見了那棵位于懸崖邊上的古樹。
他一面跟著這行人往那頭走,一面介紹道:“這棵古樹距今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雖然生長在懸崖峭壁,但它臨崖而立,飽經風霜雨雪,仍舊挺拔傲然,不屈不撓,自成風骨,到了秋天,滿樹金黃,還有許多香客慕名前來打卡,我們道觀的師兄弟們都說,這棵樹已經生了魂,帶了靈氣,福主若是夸它漂亮,它會很高興的。”
蘇見月一聽到兩千多年,忽然就想了起來。
她走到了那棵大樹邊上,樹干格外的粗大,只怕七八個人環抱,都難以抱住。
茂密的樹冠,在地面,落下一大片陰影,而樹干歪斜的那一邊,則是懸崖。
這里被開發的不錯,懸崖邊上都裝上了護欄。
蘇見月的手,輕輕地撫摸上那棵樹干的干身。
那股熟悉的感覺愈發明顯。
她站在了靠近護欄的位置,一只手抓向了大樹的那一邊。
蘇見月的視線落在了廂房的那一片位置,距離那里不遠處,是紫云道觀的主殿。
兩千年前的那里,并沒有道觀。
這里是泥濘崎嶇的懸崖,而這棵樹,在那時應當十分的瘦弱。
她被那位阿桃姑娘拖下懸崖的時候,應該抓了一下這棵樹的樹干。
所以,主殿那里,應該是……
記憶重疊。
蘇見月心臟狂跳。
那股令她窒息的感覺再度襲來。
道童的聲音適時響起。
“福主,主持的早課已經結束,我們可以去廂房面見主持了。”
蘇見月似乎看見了那位道童的背后,有一雙詭異的眼。
那雙眼睛流著血淚,正朝著她微笑。
心臟揪緊,蘇見月的瞳孔不斷放大,毫無意識地軟了下去。
“月月,你怎么了月月?”
所有的人都一窩蜂地圍了上來。
在不遠處假裝賞景的林念念飛跑上前。
“你們好,我是一名醫生,請問你們需要幫助嗎?”
蕭泊立即點頭。
“需要。”
林念念不停地為蘇見月做著心肺復蘇。
情況越是緊急,她就越是鎮定。
一下,兩下,三下……
昏迷的人絲毫都沒有醒來的意識。
她加重了力道,人工呼吸和心肺復蘇交替使用。
蘇見月就像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空殼娃娃,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文景蘭緊緊地揪著胸口,鄭苗的眉頭緊緊地蹙著。
就連蕭泊,都下意識地停住了呼吸。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蘇見月的身上。
眼看著林念念的從鎮定到慌亂,她落下了眼淚。
一滴,兩滴……
匯聚成串。
到了最后,她雙手發顫,再也沒辦法使出力氣,去給蘇見月做那些徒勞無功的急救動作。
她茫然抬頭,眼底滿是悲戚。
“怎么辦?”
林念念顫抖地問:“我救不了她,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