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蕭臨深,誰都不愿意后退一步。
蕭玉林小小的身軀,站在高大的城門外面,城樓上站著的,是他的親生父親,蕭臨深。
而蕭臨深的手邊,則是被五花大綁的段承之。
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段彧雙眼充血,在看見段承之的那一瞬,他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顫。
手里的刀,抵在了蕭玉林的脖子上。
“蕭臨深,你難道,真的連你的兒子,都不顧了嗎?”
怎么可能不顧?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蕭臨深病態的發笑,“讓蕭玉祁親自來跟我談。”
只有這么一句話。
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高聳的城樓之上。
蕭玉祁心神不寧。
除了上一次月兒遇險,他從沒有這么多天,去不了后世過。
經過幾天的重癥救護,蘇見月終于從icu轉回了普通病房。
多余的儀器全被撤掉。
家庭病房里,寬大的病床上,蘇見月安靜地躺在那里,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鼻子上插著氧氣,呼吸淺淺,輕薄的身體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
現在的她沒有前兩天看起來那么駭人。
在icu的那幾天,隔著厚重的玻璃,文景蘭只能看見蘇見月渾身插滿了管子。
光是看著,她就心痛難忍。
短短三天,她就好像把這一輩的眼淚全都流光了一樣。
而現在。
蘇見月就睡在她的眼前,像是一個半透明的,易碎的瓷娃娃。
文景蘭想要去碰,卻又不敢觸碰。
林念念說,月月的腦細胞急速分裂,身體完全無法負荷,現在已經進入了腦死亡的狀態。
能醒來的幾率,幾乎為零。
只能祈禱奇跡降臨。
文景蘭從來都不相信什么奇跡。
可是現在,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奇跡,她愿意付出所有,去換取那個奇跡。
只求上蒼能夠大發慈悲,救救她的女兒。
“文女士,蕭家會傾盡所有的資源,救助蘇小姐,她會醒的。”
蕭彥黎向她保證。
他的眼睛看向睡在病床上的女人。
一個能自由的穿梭于兩個時代,還能得到老祖宗青睞的女人,一定不會就那么輕易地死去。
她還沒有見到老祖宗呢,她不能就這么死掉。
“會嗎?”
文景蘭苦笑出聲。
“你們走吧,我想要跟月月單獨待一會兒。”
她已經沒有力氣多說什么了。
連續幾天不吃不睡,她的身體已經快要繃到極限。
所有的人都不好過。
林念念瘋了一樣,滿世界地尋找著與蘇見月相似的病歷。
她和蕭彥昌一起研究,討論,從中醫古籍,到國外名刊,各種研究論文。
她甚至不敢哭。
只憑借著一口氣,不停地嘗試新的方式。
她沒有把這個消息轉告給夏千千和紀夢秋知道。
病房里面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文景蘭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坐在床邊,捧著蘇見月手,剛準備說話。
病床上突然多出來一個男人。
文景蘭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所有的悲傷都變成了驚恐。
“蕭先生,你怎么……”
他為什么會從月月的床上出現?
蕭玉祁看著這間熟悉的病房,一轉頭,便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毫無生機地躺在他的身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