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經歷了多少痛苦,才能讓她的魂魄撐到今天。
整整兩千年,她每一次經歷痛苦,無數次的絕望。
更痛一分,她對蕭玉祁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他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她夫君的。
皇位,權勢,天下。
她會是夫君唯一的皇后,與夫君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蘇見月本來不該死的,若她不是你的意中人,她本該有無比幸福美滿的一生。”
她笑得詭異,說著剜心之言。
蕭玉祁雙眼一瞇。
“妖女,你休想蠱惑寡人。”
蕭玉祁腳上的力道再度加重。
“你們為一己私利,枉顧蒼生之性命,本就是不是天命所歸,以邪術得天下,亂我天虞國統,你真當你們會成功嗎?”
蕭玉祁清楚地記得月兒曾經說過,他是天虞的亡國之君。
再往后,便是上百年的亂世。
戰爭面前,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幸存者。
“還有,以你這般惡毒的性子,你是死在月兒手里的,寡人不信,若是沒了寡人,你會放過月兒?”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月兒殺死諸葛鶯的時候,蕭玉岑還未身死。
當時,若是她沒死,她定會不遺余力地救出蕭玉岑。
正是因為月兒殺了她,才讓她錯失了救出蕭玉岑的時機。
所以,她并不是只在恨他。
而是恨著參與那一場戰役的每一個敵人。
“諸葛鶯,你本就不是個大度的人,你以為,單憑你的幾句話,就能讓我懊悔?”
他一字一頓:“你!做!夢!”
蕭玉祁不會后悔沒有逼死蕭玉岑。
月兒也不會后悔,她曾親手殺了諸葛鶯。
他們只會后悔,當初殺了諸葛鶯的時候,沒有斬草除根,才會留下這么大的禍患,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告訴我拯救月兒的方法,不然的話,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人是她害成這個樣子的,她一定知道解法。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死心吧!”
蕭玉祁又是一槍,精準地打在了她的右肩。
“既然如此,那寡人便好心地告訴你一件事情。”
蕭玉祁低頭,俯視著她,如同俯視一只螻蟻。
“你可知,蕭玉岑,從未愛過你。”
“你胡說。”
她繃直了脖子,極力地嘶吼:“我的夫君最是愛我,他永遠都只會愛我。”
“京中有一貴女,姓魏,名輕蕪,自幼便與皇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非皇兄身份遭受質疑,他本該順理成章地登上皇位,迎娶魏家嫡長女為中宮皇后,或許,他的后宮之中,只會有她那一位皇后。”
“不可能,夫君親口告訴過我,等他登上皇位,他要風風光光地迎我為后,我才是他唯一的皇后。”
“皇兄葬于火海,臨死之時,還與那魏家嫡女緊緊相擁,生死不離,他們的骸骨密不可分,是我親自下令,將他們合葬于一墓,他們才是生同衿,死同穴的一對癡男怨女!”
“啊啊啊……”
諸葛鶯瘋狂大喊,“你閉嘴,你閉嘴。”
蕭彥黎聞言,當即上去補刀。
“是呢,當初尊帝陵被挖掘出來之后,考古學家確實在距離尊帝陵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座與尊帝陵同一個時代的雙人陵墓,那棺槨里的景象,還被記者拍下,上了當時的頭條新聞。”
蕭泊適時地拿出手機,頁面赫然停在了那個明顯擁有兩具骸骨的棺木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