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念是在蘇見月婚禮結束的第二天一早,坐上了龍城直飛m國的飛機。
白色的機身沖入湛藍的天幕,留下一條長長的云痕。
楮墨站在機場大廳,看著那家起飛的飛機,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他的身后,“少爺,您就這么讓林小姐走了嗎?”
楮墨道:“那是她想要的,楮家……已經困了她許多年了!”
不應該再拘著她。
她應該做湛藍天幕下,自由翱翔的鷹。
“可是您……”
您也很苦啊!
助理欲言又止。
楮墨低頭,壓下的嘴角微微揚起。
“走,我們去候機廳,等下一班飛機。”
助理猛地抬頭,“少爺您買機票了?”
楮墨看了他一眼。
助理立即會議。
“是,我這就去買機票。”
楮墨高大的背影正對著機場里來來往往的人群。
高大的落地玻璃前,天空早已經沒有了那架飛機的蹤影。
他輕語:“既然你要做翱翔天際的鷹,那我也會與你并肩齊飛。”
是他一直畫地為牢,封印了自己,也禁錮了她。
楮墨幾乎沒有感受過正常的家庭溫暖。
嚴苛古板的母親,花名在外的父親。
他們是因為家族聯姻,才走到一起,被迫組建成一個新的家庭。
在楮墨很小的時候,他在那個冰冷的家里,每天都能感受父母之間怪異的氣氛。
唇槍舌戰是家常便飯。
家里的那些古董字畫,名貴古玩,不知道換過多少次。
親情的缺失,讓他的性格愈發的孤僻。
他不愛與人交流,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數獨是他年幼時最大的樂趣。
后來,他繼承了爺爺的衣缽,在外人眼里,枯燥乏味的醫書里,找到了新的樂趣。
而他的父母,是在他六歲的時候,才意識到他的性格可能出了問題的。
父親看向他的眼神,愈發地怪異。
他總說,楮墨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跟他的母親愈發相似的面容,越來越像的秉性。
枯燥,乏味,不善言辭,不懂服軟。
對于自己的東西,有著絕對的占有欲。
他不得父親喜歡,就像他的母親,從來都得不到父親的認同。
遇到林念念的時候,他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感覺。
因為林念念智商高,性格好,管家覺得,她和自己,應該能夠很好的相處。
而楮墨則覺得,朋友什么的,很麻煩。
與其找一個笨蛋,還不如找一個聰明的人,最起碼,溝通起來,不費力。
就這樣。
楮墨的身后,多了一條小尾巴。
楮父越來越不愛回家。
連帶著母親的心情也愈發的糟糕。
楮墨的母親,是一個對什么東西,都有著極高要求的,嚴苛的女人。
她要求她的丈夫,必須完美無瑕,深情專一。
父親做不到,她就用自己的方式,折磨父親,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