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前面那個問題,倒也有解決的辦法,按照往年的慣例,鄉試是三年一次,放在八月二十三的金陵舉行,今天是七月十七日,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好好學習制藝。
有游戲當外掛,應該……可以吧?
知道繪畫能獲得經驗,余寧就決定了,盡管學習的任務很艱巨,過程很曲折,但這個畫攤也要繼續開下去,一是為了賺錢賺經驗,二來余寧也想看看,接下來他的畫藝能不能突破到新的境界。再順便研究下,畫紙上那道彌漫的青氣究竟是什么東西。
也許是看到了余寧剛才畫的那幅畫,余寧畫攤的生意忽然變得好起來了,余寧暫時倒也沒有什么藝術家的矜持,依然沒有漲價,一直持續到下午收攤為止,足足賺了六百三十文錢,雖然并沒有再畫出剛才那幅仕女圖一樣的杰作,也沒有再遇到祝經蓮那樣的土豪,心里倒也算一本滿足。
有了錢,自然不能虧待自己,揚州一帶經濟繁榮,對于見識過現代大城市的余寧來說,揚州再繁華也不過是那么回事,有些活動他看不上,憑這些錢也去不起,但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可以的。
掂了掂沉甸甸的錢袋,余寧走到孫老頭的古董攤前,蹲下來,拿起那尊小佛像,“老孫,這個我要了。”
“要可以,不過現在要三十文錢了!”孫老頭顯然還記恨余寧剛才打他孫女主意,恨恨的說道。
“你要搶錢啊?”余寧沖他瞪眼睛。
“搶錢犯法的,漲價可不犯,愛要不要。”孫老頭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我靠,算你狠!”余寧從錢袋里拿出三十個銅錢,拍在了古董攤上。
表面上雖然生氣,但余寧也不至于為了這幾文錢跟他計較。說起來,余寧能在這里立足,也多虧了孫老頭的幫襯,一直以來,余寧的生意都不算好,甚至有一個月的時間,窮到沒飯吃,他和蘇蓉蓉還是在孫老頭家蹭飯吃的。嘴上沒有說,心里卻一直把孫老頭當成長輩一般尊敬。
下午收攤之后,下了一些雨,余寧和孫老頭都沒帶雨具,也沒有回家,干脆直接去鴻雁樓喝茶,余寧請客。
作為揚州的中樞地帶,這附近共有五個市集,提供各類繕食的檔口少說也有數十間,這間鴻雁樓便是生意最為興旺的一間。也正是依靠著鴻雁樓的人流,余寧才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社會生存下來。
走到鴻雁樓的屋檐下邊,余寧伸手拍了拍長袍上沾到的水漬。在這樣的雨天里,長袍穿起來其實有些礙事。如果雨大一點兒的話,通常整個下擺都是濕的。
就在這時候,對面路上一僧人大踏步走來,一身洗的灰白的僧袍被淋的濕透,沖余寧憨厚的一笑,亦是跟在他的后面,走進茶樓。
余寧和孫老頭挑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兩壺酒。
那僧人跟著進來,雙手合什,恭恭敬敬的對店家說道:“施主,小僧行路渴了,又路逢大雨,想在店里歇歇,討碗水喝。”
店家招呼完余寧,見那僧人打扮邋遢,有點不耐的道:“走罷走罷,我這里沒有水給你喝。”
余寧見這僧人渾身衣衫濕透,心中有些不忍,開口說道:“店家,給這位小師傅上杯茶罷,帳記在我身上。”
又對那僧人招招手,說道:“小師傅,不嫌棄的話,就坐我們這。”
這僧人二十二三歲年紀,濃眉大眼,一個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依余寧看來,倒是和前世唱《五環之歌》的岳云鵬有幾分相像。
他雙手合十,謝過余寧,又謝過店家,老老實實的坐到余寧斜對面,然后雙手捧起瓦碗,雙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說偈道:“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唵嚩悉波啰摩尼莎訶。”
念罷,端起碗來,這才開始喝水。
余寧見他念的頗為虔誠,不由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