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寧一個沒留神,差點被他們撞到。
那幾個孩童笑嘻嘻的沖他做了個鬼臉,唱起了童謠:“陰涼陰涼過河去,日頭日頭過山來。腳驢斑斑,腳踏南山。上馬琵琶,下馬琵琶。驢蹄馬蹄,縮了一只。”
余寧眼神忽然一亮,避過幾個孩童,干咳一聲,步至貞嫂的包子鋪,壓低了帽檐,以老氣橫秋的聲音說道:“給我十個包子。”
貞嫂低頭在蒸籠里拿起包子,用紙包好,并沒有多話,遞給余寧,笑道:“客人你的包子。”
余寧伸手接過紙包,瞳孔一縮,剛好瞥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儒生,正從遠處的橋頭走過來,朝著南門方向走著。距離這兒大概三分鐘左右的路程。
這儒生余寧很熟悉,正是前天晚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田文!
按照原著中的劇情,想必此時石龍已經身死,臨死前將長生訣托付給田文,帶出揚州城,以免造就一個長生不死的暴君。
余寧心中怦怦亂跳,疾步走至街角,低下身子,對那幾個嬉戲的孩童道:“想不想吃包子?叔叔請你們吃。”
那幾個孩童有些警惕的望向周寧,并不接話。
余寧微微苦笑,遞出手上的包子,“包子在這里,只需要你們幫叔叔一個忙,這包子就給你們吃。”
也許是因為舌綻蓮花和長袖善舞的里程碑起了作用,那幾個兒童和余寧對視了一會,放松了警惕。再看著熱騰騰的包子,那幾個孩童口水不知不覺流了出來,趕緊齊刷刷的點頭,余寧指著遠處的老儒生道:“那伯伯是叔叔的冤家對頭,待會你們去纏著那伯伯唱歌,向他要糖吃,能做到的話我就請你們吃包子。”
“能!”那幾個孩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大聲應道。
“乖。”余寧笑瞇瞇的把包子遞了過去,看他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在余寧的注視下,那幾個孩童蹦蹦跳跳的朝著老儒生田文跑了過去,余寧收束了心神,亦是緊緊跟在后面。
田文行走甚急,跟他一樣,一不留神便差點撞了上去。
“陰涼陰涼過河去……”那幾個孩童一邊拍掌,一邊唱起了童謠,圍著田文繞起圈來:“伯伯給糖吃!”
田文心急如焚,又不好推開身邊的孩童,一時間手忙腳亂,過了好半天,給了幾個銅錢掙脫開來,那幾個孩童歡呼了一聲,四散奔逃。
余寧暗贊一聲神隊友,就在這時候,他和田文擦肩而過,伸手取出刀片,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背后開了道裂縫,屏住呼吸,將一本薄冊子取在了手里,納入懷中。
得手了……
就在這時候,田文似乎若有所覺,他停了下來,轉過頭,目光投射到余寧身上,勃然大怒:“好一個藏頭露尾的賊子。”
脫口吟道:“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
手中結出了無比玄奧的手印。
余寧頓時呆住了,他終于明白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辣塊媽媽的,這個田文,是個大儒!
這個世界的大儒,有毒!
追根究底,自己還是太過迷信原著,從而忽略了這個世界還有儒修這個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