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一晃而過,余寧鎖骨上雖然還有傷,但孫老頭的藥不錯,這會已經不影響行動,這兩天時間里,倒也不是沒有御衛軍上門調查過,但孫老頭神通廣大,也不知道用什么辦法給打發走了。
一場危機似乎就這么消弭于無形。
靜悄悄的回到家里,到了家門口時,卻被家門口的情景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文會出的風頭太勁,家門口這時候居然站著三四個秀才打扮的年輕人,間或在吟哦詩句。
“這個……敢問兄臺,你們是來干嘛的?”余寧拉住一個年輕秀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年輕秀才被余寧拉住衣袖,先是嚇了一跳,隨后聽到余寧的問題,倒是笑了起來:“不瞞兄臺,我們是來求見余先生的。只是余先生剛寫出一首傳世詩詞,也不知道是不是貴人事忙,始終不見露面。”
余寧:……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隨著《把酒問月》這首詩擴散開來,幾日以來,余寧這個名字在揚州城中也算是掀起了或大或小的一些波瀾,揚州一地,才子眾多,但數百年來,能夠做出這樣一首傳世詩詞的卻一個也沒有,這年頭文人相輕,若真的要靠詩詞揚名,少不了被人考校一番。
以余寧此時在制藝上的造詣,若是討論《論語》、《孟子》、《大學》、《中庸》等經義,倒是可以信手拈來,甚至還能讓人嘆服,但若是討論詩詞,平仄等東西,他就只有聽的份了。
這時候家里暫時回不去,看看時間,差不多是中午,如果沒猜錯的話,蘇蓉蓉有點內向,這會應該也不敢呆在家里,多半是躲在店鋪那邊,準備著店鋪開張的事宜。
又看了一遍家門口站著的幾個秀才,余寧果斷溜之大吉。
余寧果然沒猜錯,小姑娘這會真的是在店里,看見余寧過來,眼神中先是欣喜,隨后又想起這幾天遇到的事情,忍不住又有點委屈。
“寧哥哥,你這兩天沒在家,老有人拿著詩詞過來想找你討教。我說你沒在家,他們還不信,非得讓我找你出來……”
余寧忍不住笑起來,他可以想象,內向的蘇蓉蓉是怎么應付這些才子的,想必應該挺窘迫的。
和蘇蓉蓉小小的溫存幾句,蘇蓉蓉主動拉著余寧的手,邀功道:“寧哥哥,看這里,這是我親自布置的,漂亮吧?”
余寧掃視了一遍酒肆里的布置,不得不說,祝府的管事挺有本事的,這里的裝潢和布局都好得超出了余寧的想象,也難怪蘇蓉蓉忽然變得斗志昂揚。
跟一般的酒肆一樣,這間酒肆共分為兩層,一樓的布局挺好的,擺了幾排座位,都是四到六人桌,其中靠窗的雅座布置的特別雅致,給喜歡清靜的貴客用。桌椅的顏色統一是灰褐色的,排布的整整齊齊,柜臺上還放著幾盆文竹。
至于二層,則是招待一些重要客人的,一共有6個包廂。
總覺得……還少了什么。
余寧想了想,要來一張紙,揮毫寫道:“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墻。色侵書帙晚,陰過酒樽涼。雨洗娟娟凈,風吹細細香。但令無剪伐,會見拂云長。”
緊接著取出懷里的印章,蓋上了自己的印。
“拿去掛起來。”余寧說道,“回頭我再向祝允明和文征明他們求一些墨寶,一并掛起來,應該能吸引一些生意。”
“嗯,好!”蘇蓉蓉甜甜一笑,她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余寧說的沒錯,想了想,又問道:“那咱們的店鋪要叫什么名字?”
余寧略一沉吟,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想在兩人的名字里各取一個字,拍了拍手道:“我想到了,就叫蘇寧。”
“蘇寧?”蘇蓉蓉不知道蘇寧的梗,只道他是取了自己的蘇,又取了他的寧,心中歡喜,低聲道:“好,就叫蘇寧了。”
取好了名字,眼看著自己的店面一點一點成型,蘇蓉蓉這時候干勁挺高的,恨不得立刻就開張。
只是真正要開一家店,許多事情也要一步步來,比如做匾額,采購食材,招人,邀請賓客等等等等。
不過幸好身邊還有祝榮幫襯,否則以蘇蓉蓉這樣內向的性格,能不能順利把店開起來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