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都在被凍結,仿佛已經認命了。
只是,那身穿黑衣的青年,卻在此刻頓住。
破圣境內。
武道脈絡之上。
代表莊昂的末梢之上,出現莊昂所處的空間與環境。
此刻,竟是出現了一個令陳言意想不到的人。
宮珩文!
陳言忽然之間環顧四周,面具之下的眸子變得冰冷到了最極點。
原來,原來一直都在宮家。
原來,自已從來都沒有做錯!
那末梢之內。
下樓的宮珩文遇見了上樓的莊昂。
宮珩文詫異至極,旋即眼里浮現出冷漠殺意。
名叫莊昂的男孩跌坐在臺階上,他張大了嘴巴。
在尋找到最后的一絲希望之時,又遇到了絕望。
…………
“夠了。”
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一直沒出面的呂鑫源這時來到了宮烏面前,他復雜至極的看向陳言;
“你在宮家已經濫殺極多了,不殺他,還可以讓我調查,一旦他真有罪證,你也好……”
呂鑫源說著,宮烏的眼里忽然再度浮現出一絲希望。
冰意卻是直接打斷:
“那你要阻止我,為何不剛才阻止?”
呂鑫源緊抿著嘴,他看了一眼高空之上。
陳言卻是冷冷笑道:
“別拿別人當借口,你要阻止我早就阻了,之前不阻止我,是因為你覺得我所殺之人,都是弱者,并不重要。
而且,你甚至覺得我是對的。”
呂鑫源面色一僵,此刻竟是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但你此刻又再度站了出來,因為宮烏代表宮家,覺得不能讓我做絕。”陳言繼續說著:
“因為我做絕了,你不好交代。
即使你知道,整個宮家最該殺的就是宮烏。”
呂鑫源面色變差了起來。
冰意的話如同一個刮皮刀一般,將他的皮一層層的刮開,露出了他本來的樣子。
“你身居高位,做事小心,知曉有些人該殺,但自已卻不敢殺。
你覺得愧疚,又覺得自已的隱忍很偉大。
你希望看到我屠戮宮家,又擔心我殺的太狠,引火上身。”
陳言聲音冰冷:
“若是宮家都是畜生,那你又何嘗不是想要穿上人皮的畜生呢?”
武道脈絡上曾出現申亦為的身影。
申亦為前來宮家所遇到的,陳言又何嘗不知?
申亦為,是對的。
“夠了!”
低吼聲響起。
呂鑫源面色一陣青一陣紫,他忽然有些彷徨的看向高空,眼里浮現出埋怨。
夏尺懿,夏秘書還在那里。
你怎能這般說我?
“夠了!”
他再度低吼,這一次的聲音卻變低了一些。
他死死的看著陳言,胸膛起伏。
他張大了嘴巴,想要怒吼,卻是不知道該說說什么。
卻也在下一刻,腦海里組織好了所有要表達的意思,憤怒咆哮:
“你有何臉面說我,我就算不作為,但也不會亂殺人!”
他指著四周一片的廢墟,乖張的吶喊:
“你呢?”
“你殺人上千,僅僅是一個晚上,一個晚上,我小心謹慎有何錯?”
呂鑫源體內氣血鼓動,震怒的看向陳言:
“與你這個屠夫比起來,我呂鑫源乃是……”
“閉嘴!”
淡漠的聲音打斷呂鑫源的無能狂怒。
呂鑫源面部扭曲,他攥緊雙拳。
他憑什么閉嘴?
他是六階武者!
這冰意撐死不過四階?
憑什么叫他閉嘴!
他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話來。
正因如此,此刻的宮家竟是忽然陷入闃寂。
于是,在這過分的寧靜之中。
“啊啊啊啊啊!!!”
一道隱隱之間從地面之下傳來的男孩嘶吼,被人感知。
一曲在無盡絕望之中爆發的意志之歌被陳言聽見。
“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