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他的義父收了一個閉門弟子。
他的師弟,比他更妖孽,比他更聰慧,甚至意志比他更堅定。
張庭還在回憶,但耳畔卻響起一道冰冷淡漠的聲音。
“為何這么弱?”
張庭一愣,循著聲音看去,卻見那青年正背對著自己。
“姬硯冰好歹是一個創境,為何如此孱弱?”
那青年還在疑問,此刻竟是沒人說話。
姬硯冰是創境榜第八,對于陳言來說,是孱弱。
那他們算什么?
沒人說話了,甚至有人扭過腦袋看向遠方。
“難道她不修煉的嗎?”陳言瞇起眼睛,緩緩轉過腦袋:
“張代總長。”
“啊?”張庭一愣,連忙看向陳言。
“你說,她不修煉的嗎,還是說每天都在操心其他事情,不然她為何如此之弱呢?”
陳言笑道。
張庭面色一僵,嘴唇蠕動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其余大夏創境亦是看向張庭,都沒說話。
基本上,沒人喜歡張庭。
尤其是出自于軍武衛的創境,對張庭更是毫不客氣。
畢竟,張庭干的不是人事。
如今,陳言直接敲打張庭,這些軍武衛創境雖然沒說話,但一個個心里都樂了。
張庭內心羞憤,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被陳言如此說了。
每次都是當著眾人的面說。
不給面子。
好歹,我是申亦為師兄。
好歹都是巡陽一派的,你給點面子行不行?
“我……我去冰骸墓穴里看看。”
張庭說道,直接飛走了。
寄人籬下的感覺真不好。
“哈哈哈哈!”
有人笑了。
“神將所言極是!”
“張庭此人心懷叵測,我看要好好調查一下。”
“欽州管成那樣子,張庭沒問題才怪。”
有人笑出了聲。
張庭遠遠聽著,面色難看。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即使到了現在,他依舊會被眾人偏見。
憋屈!
太憋屈了。
他甚至想直接殺到枯夢迷城,滅了八階古神獸,讓這些人好好看看他張庭的威風。
但這是幻想。
陳言淡淡的看著張庭背影。
此人,鎮壓了老申許久。
申亦為敗給陳長垣,一蹶不振,有申亦為自己的原因,有陳長垣的原因。
但張庭這一個師兄,更是關鍵。
在對方的眼里,為了一些大利益,永遠可以犧牲一些小利益。
此人,太過中庸。
甚至比夏寒舟,還要中庸。
夏寒舟起碼還圓滑無比,是個流氓政客,可以和光同塵,為大夏求未來。
但張庭的一生,都在妥協、隱忍和嫉妒之中度過。
這和申亦為的隱忍與妥協不一樣。
申亦為的隱忍與妥協,是為了他人。
但張庭的隱忍與妥協,是為了自己。
申亦為永遠可以因為一個不該死而死的小小軍士而陷入憤怒與悔恨。
甚至因為陳言遭遇危機陷入憤怒與自責,而舍棄了自己的滴水劍境,化為血之劍境。
但張庭永遠不會。
這兩個師兄弟,是截然相反的人。
張庭最嫉妒的是申亦為,但他一輩子也獲得不了申亦為可以獲得的東西。
即使申亦為落寞,成為云夢市副總長,但申亦為依舊是巡陽一派所有人心中的核心。
而身為欽州的代總長的張庭,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