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關閉了虛空終端的珩淞召出斷衡,看著面前比她要大上幾十倍的不知名怪物,語氣變得冷了起來,“我該稱呼你為什么呢?納齊森科魯茲?還是雷內·德·佩特莉可?”
納齊森科魯茲看著面前外表可以稱得上弱小,但卻隱隱能給他帶來威脅的人,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汝既然知曉我的名諱,想來也是對末日有所了解之人。既知曉我為救世而來,又緣何要對我提劍相向?”
珩淞輕笑一聲,“救世?你所說的救世,就是攪動胎海水,推動所有楓丹人溶解的進程嗎?那還真是恕我學識淺薄,無法理解了。”
納齊森科魯茲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貿然開打。
他有種直覺,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或許能給他啟發出新的思路。
“世界的末日將近,唯有將所有人的意識融為一體,才能由我帶領,避開災難,在新的世界得到新生。”
察覺不到面前怪物的敵意,珩淞也收起斷衡,盤腿坐下,仰起頭看他,“末日將近這一點,我并不否認,但提瓦特有提瓦特的命運,人有人的命運,為何非要全部融于你身,由你帶領?”
說到這,她想起另一個提瓦特的『冬尼亞斯』,也愈發堅定起來,“人類并不需要另一個人或者神為其規劃好一切,縱然是虛假之天下被規劃好的命運,也只能定下大致的軌跡。身為有大能力者,應該做的只是把握大方向不偏離,而不是以命令的方式,讓所有人像發條那樣,只能按你設定好的程序走。”
納齊森科魯茲沒有被她幾句話勸服,反而覺得珩淞是執迷不悟,“若按你所說的,人各有命,楓丹乃至提瓦特的人都應接受沉沒,不再掙扎,面對死亡。與之相比,我的方式還能保存下他們的靈魂,只要用圣劍將之斬出,便能以新的生命形式得到永生!”
“噗哈哈哈哈——”納齊森科魯茲剛說完,珩淞就很突兀地笑了出來。
在納齊森科魯茲的疑惑中,珩淞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納齊森科魯茲,你是太久沒當人還是當太久的天才了?以至于在你眼里,所有的人都是只會接受命運安排的傀儡,都是只能等待你們這些天才去拯救的可憐蟲?”
“原先我看關于水仙十字結社的信息時,只以為你是恃才傲物,這能理解,畢竟天才沒點傲氣才是奇怪了。但現在見到你后,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只是沉溺于自己的救世之夢,比我這個魔神還不把人當人看罷了。”
珩淞說著,站起來,斷衡再次出現在她手中,“為幸福而抗爭,是人類恒久不變的生命課題。面對末日,想的不是去抗爭,而是順應,甚至為此改變自我形態,成為一團與其他意識體交雜成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或許有人能接受你的思想,但身為提瓦特的神明,身為人類的神明,恕我無法代表大部分人接受。”
“我其實是個十足的笨蛋,說不出與你們這些天才一樣的那么多大道理。但我行走世間五千余年,走過許多地方,也見過不少人。我見過人因雞毛蒜皮的小事爭論不休,見過人因一碗凈水而舍命相助,見過人因一朵花開而欣喜不已,見過人因一只雛鳥墜落而垂淚痛哭……人世百態,無論生活如何、是好是壞,人們都總是懷揣著最大熱愛去面對生活的。”
“沒有人有資格去為全人類做出決定,你不能,我不能,甚至就連天空島,也不能。我承認你的意志很堅定,你的努力也很讓人感動,但……”珩淞將斷衡指向納齊森科魯茲,“現在,我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處決一個攪動胎海,企圖溶解所有人的瘋子。”
納齊森科魯茲知道,這一場本就沒開始的談判徹底破裂了,于是也不打算再與珩淞辯下去,“從一開始,我的規劃就有著崇高與神圣的目的,這中間沒有私心。沒有人能評價我,沒有人能審判我,沒有人能原諒我。”
珩淞聽到這話,倒是頗有感觸,“沒有私心,也不代表所做之事沒有錯誤。我已經犯過許多次這種錯誤,如今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倒是很適合一邊講故事,一邊把你打醒!”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