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淞把咬下來的果子咽下,這才開口,“你想讓我怎么理你?是跟你罵阿籌還是安慰你兩句?”
這下赫彌那斯不說話了。
讓珩淞罵阿籌?不不不,那是自己的眷屬,雖然笨了些也對他這個主人不尊重了些,但怎么說都是他的人,哦不,傀儡,只能他自己罵。
至于安慰?珩淞這精神不穩定的家伙的安慰,還是算了吧,他沒辦法想象珩淞頂著這張面無表情的臉說出那些本應給人以安慰的話。
當然,他更沒辦法想象殺伐果決的珩淞能笑容溫和甚至軟下聲音去安慰人,從認識開始,這張臉上就沒出現過幾次可以稱得上是“笑”的表情。
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說實在的,那場面有點嚇人……
那種場面,估計到他死那天也見不到!
而魔神的壽命長得離譜,也就是他很相信這糟心酒友會繼續頂著這張死媽臉千年甚至萬年!
真是可惜,好好一張臉,硬是給糟蹋了。
赫彌那斯惋惜的目光實在是刺得珩淞渾身不適,她抬起頭,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酒友,“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臉啊。”赫彌那斯下意識回答,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連忙補救,“聽我解釋,朋友。我只是覺得你天天板著張臉浪費了你的好相貌,來,跟我一樣笑一笑。”
珩淞看著赫彌那斯撐起來的那個笑臉,嗤了一聲,指著客房門的方向,然后道:“……有病去治。”
說完又繼續把目光放回桌面的紙上,甚至嫌吵,還打了個訣,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籠罩著她,眼不見心不煩的同時,也直接隔絕了赫彌那斯的聲音。
做完這些,她終于滿意,再次忙起自己的事了。
見珩淞是真不想理他了,赫彌那斯也不繼續在這討嫌,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這次要不是珩淞突然到訪卻是來他這工作,他也不用花時間來關心一下這糟心好友的心理健康。
出門就遇到了阿萍,四目相對,不用說,赫彌那斯就知道她是來找誰的了。
指了指客房,“里頭呢,不過自閉了,你現在去她耳邊喊估計也聽不到。”
阿萍:?
目送赫彌那斯離開,阿萍推開客房的門,就見珩淞端正坐著,手上握著的筆未停,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來了一樣。
想在她眼前晃晃手,卻發現根本碰不到。
得,果然是自閉了,物理意義上的自閉。
看到桌上未處理完的工作已經只有一小沓了,阿萍就沒走,打算在這等一會兒。
半個時辰后,珩淞總算是把剩下的工作也處理完了,撤掉和外界隔絕聯系的屏障,就看到桌上的那碟瓜果少了一些,對面坐的人也換了一個。
“阿萍?”珩淞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嗎?”
居然都追到這里來了,看來很重要。
見方才一直在沉默寫字的人終于有了其他動作,阿萍放下剛準備吃的那個果子,對珩淞笑得燦爛,“大忙人可算是忙完啦?”
珩淞垂下眸子,收拾起桌上的東西來,“逗我沒用,直說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