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拒絕了新添這么一個好大兒后，珩淞也準備回納塔了。
只是貨沒拿到，珩淞也不確定后面還有沒有時間回來拿，撐著頭思索片刻后，對正熱切看著她的阿拉尼說：“你們做出多少藥劑了？我現在就把成品全帶走。”
阿拉尼眨眨眼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了個問題，“不用我們運？”
珩淞嘆一口氣，“等你們運來都不知道得多少天了，我還是自提吧。”
“那運費……”阿拉尼總算是說到他最關心的事兒上了。
“照——付——不——誤——！滿意了吧！”一字一頓說完，珩淞忍不住撇撇嘴，叉著腰無奈到極點，“你到底是窮成什么樣了？怎么對摩拉執著到這種地步！”
阿拉尼抱臂哼了一聲，“你這種提前攢好退休金的家伙，是不能共情我們這些普通人的。”
“去你的，姑奶奶我最窮的時候也沒你小子這么斤斤計較！”珩淞將食指點在阿拉尼眉心，然后用了點力氣把他往后一推，嫌棄開口：“說得好像我從一出生就有錢那樣，誰的資產還不是從最初孑然一身積累來的！”
阿拉尼嘴角微抽，“我以為你跟那位的交情，應該不用愁摩拉這種東西……”
跟摩拉的創造者摩拉克斯關系最密切的魔神，還會缺錢？
“哈？”珩淞不可置信般攤手，反問回去，“你覺得以那家伙對契約的重視程度，會讓我平白從他那拿錢嗎？”
凡所得應有付出，對契約之神而言，這是最基本的契約之一。
別看現在鐘離用珩淞的摩拉用得這么心安理得，實際上這算是珩淞付給鐘離的學費。
加之以兩人的交情，也不必算得特別清，因為人情債是最難算的，所以理論上只要雙方都樂意，這份學費是可以無限付下去的。
很巧，珩淞樂意，因為她從鐘離這里買到了情緒價值；鐘離也樂意，因為他確實沒有攢多少退休金，能有人幫他出錢買一些想買但又苦于錢包干癟的東西，傻子才不樂意。
“等會兒，我以前給那家伙打過工來著……”既然她和鐘離之間誰欠誰早就掰扯不清楚了，那換句話說，其實她曾經也能理直氣壯去問鐘離要錢的對吧！
思及此，珩淞眼睛睜大，“草，我的零花錢！”
說完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嚇了坐對面的阿拉尼一跳。
“你又發什么瘋……”阿拉尼兩只眼睛里都寫滿了茫然。
剛剛還好好聊著天的人，怎么突然碎碎念一會兒后就不正常了？
“不對，現在那家伙沒錢了啊！”甚至還得靠她出錢來買一些超出某位鐘離先生當月開銷的東西，所以……
一想到這，珩淞明明實際沒虧什么，但就是覺得自己好像血虧了。
那種以為自家是貧困戶，所以貪黑起早努力工作賺錢養家，結果等家里企業倒閉了才知道自家其實原來非常有錢的落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