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點了點頭,“你沒聽錯,是死刑,宣讀完諭示裁定樞機的審判結果后,那維萊特也沒有異議。雖然首次出現的死刑讓在場的觀眾嘩然一片,但最終還是維持了原判。”
珩淞少見地沉默了。
這算是用一條年輕的生命叩開了改革制度的大門嗎?
回想起今天看到的逝者妻女悲痛欲絕的模樣,珩淞嘆了口氣,“唉……”
在這件事上,她也不想多說什么,也沒立場多說什么。
見珩淞嘆一口氣后就繼續處理著手上的文件,熒跟派蒙對視一眼,最終由熒試探詢問,“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珩淞頭也不抬,“沒有,也沒必要,從楓丹的大麻煩解決后,若非那維萊特和芙卡洛斯請求,我便不應該再以異國神明的身份插手楓丹的事了。非要我用楓丹居民的身份評價此事的話……”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用來裝飾的眼鏡,瞥了眼門外,“我會說一句,那一神一龍還是太過仁慈,楓丹早該推出死刑了。”
從前如何她不知曉,但瑪塞勒那種畜生都判不了死刑,只判了個終生監禁,即便之后那畜生的命被遇害的姑娘們收走了,看似得到了報應,但也改不了楓丹的法律懲處力度還是太輕的事實。
“若要我用神明的身份評價此事,我也覺得楓丹的懲處過于輕了,畢竟不少案件的犯人換到璃水鎮那邊,早被我剁碎丟去喂狗幾百遍了。”
說這話時珩淞的目光銳利,看得熒和派蒙都有些發怵。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么問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如果殺了人的畜生還能好好活著,甚至還能有機會再從牢獄里出來,那對受害者的親人又會是多大的打擊?
“以暴制暴并不是一個很完美的解決方法,甚至可以說那就是個單純圖痛快的解決途徑,如果不加制約就勢必會造成法制體系崩潰,最終導致社會制度也逐步崩潰。”
珩淞抬眸,看向門外,“所以法律需要足夠的威嚴,懲罰必須足夠嚴重,由執法機構合法承擔起那個制約暴行的『暴』,才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犯罪行為的產生,真正保護到法律應該保護的人。”
“這不是在說楓丹要推行嚴苛的律法,只是此前不少案件的審判結果,相比受害者所遭遇的事來說,還是太輕太輕了。”
輕到根本無法震懾想犯罪的人繼續犯罪,輕到好像受害者遭遇的苦難根本不值一提那般。
這才是珩淞之前對楓丹法律的不滿所在。
門外,對上珩淞的目光,已經駐足聽了好一會兒的那維萊特也沉默不語了。
珩淞看了眼那維萊特,將手中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他,“抱歉,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話可能有些重。我并非不能理解你們變革的不易,只是我希望你們能堅持下去,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再退回原位,讓他、他們白白犧牲。”
那維萊特接過那份特巡隊隊員的葬儀相關資料,“無事,多謝,抱歉。”
珩淞擺了擺手,“沒什么,我說了,楓丹的事由你和芙卡洛斯決定,我不會再主動插手。如今千靈節也已經結束,我明日便該啟程返回納塔了。”
說完撐起把雨傘,就走入了雨幕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