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一行人追查完魔物異常動向,縱然是黑曜石奶奶出馬,也還是沒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也是這時候,熒才終于想起來她們還有個對深淵魔物了解得比她們深不知道多少的小伙伴,并且現在人應該還在不遠的地方。
沿原路返回,卻發現一身黑衣裙的某人居然還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沒有挪開半步。
瞧見去而復返的幾人,珩淞有點意外,抱臂笑道:“哎呦,都碰到了啊?嗯,這么嚴肅地看著我,是碰到什么問題得拜托我幫忙解決嗎?”
派蒙眨眨眼睛,“嘿嘿,你猜得真準!珩淞,你對深淵魔物的了解比我們深,你知道深淵魔物突然大規模冥想是想做什么嗎?”
“冥想?”珩淞蹙了蹙眉頭,“沒聽說過。深淵教團內部雖然大多是有智商的魔物,但魔物就是魔物,除了聽指揮聚眾干壞事的時候,就只會無差別攻擊路人,跟普通魔物也差不多。怎么,你們是碰到魔物在冥想了嗎?”
也不知道這不同尋常的現象,是不是跟剛剛空那臭小子給她的那份契約上的事有關……
利用『命運的織機』重構坎瑞亞的地脈,讓坎瑞亞在另一種程度上實現復國,這倒是與她先前對『命運的織機』的作用推測大差不差。
這件事對她來說并沒有能直接看到的壞處,加之對坎瑞亞覆滅時無辜遭難的普通坎瑞亞人那種本不應該存在,卻因為她的權柄以及根植于心的『愛人』天性升起的愧疚感,也成為了她沒有阻止空去完成這一舉動的理由之一。
誠如夜神所說,在與人之生死相關的事上,她的道德感還是太高了些。
熒不知道珩淞轉瞬間就思索了這么多事,如實將事情告知,“不止如此,我們準備給這些魔物一個教訓,結果對面卻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樣,直接退走了,根本沒同我們多做糾纏。”
聽到這里,珩淞大概也明白了,這個冥想就是深淵教團的成員——前身大多為坎瑞亞人的魔物回憶故土一點一滴,以此拼湊出昔日那繁榮的坎瑞亞的方式。
而它們退走,想來是空的指示,也是因為那份她剛簽下的契約——她答應不阻止坎瑞亞的地脈重構進程,空答應事情完成就會立即撤出納塔并且不傷害任何納塔人性命。
如前面說的,她那在人命面前過高的道德感讓她對坎瑞亞平民有愧,了解清楚事情經過后還去阻止這件事的可能性本就不大,而能借此從空那里拿個承諾,也算是她賺了。
但幫忙暫時保密并不屬于契約上的內容,她只說了自己不會去阻止,可沒有說她不能讓別人去阻止。
不過熒一直不理解空為什么這么執著于幫坎瑞亞復國,現在將事情告知給她,最壞的結果就是這小妮子又要鉆牛角尖,非得找空要個說法了。
那要先瞞著嗎?
“那就不知道了,大概是打累了,回去吃飯了?”珩淞攤攤手,臉上滿是無奈,“魔物到底在想什么,誰知道呢?就跟人一樣,這些有自己思想的家伙,誰都很難真正準確無誤地讀懂它們的意思。不必太過緊張,但也仍先準備著,免得對方突然殺上門來打個措手不及就行。”
茜特菈莉聽完也沒多懷疑,點了下頭,“好,我現在就回去跟煙謎主的人說。”
對于這位幫了納塔這么多次的神明,即便其看起來時常跳脫得很不靠譜,但在深淵相關的事上,伊安珊還是相信珩淞不會坑她們的,也和茜特菈莉一樣表示了信任,“那我現在就回話事處,跟火神大人匯報這邊的情況。”
“嗯嗯,再見~”
送走兩人,看到熒還抱臂看著自己,珩淞也沒半點心虛,呵呵一笑,“還有什么事想問我嗎?”
就連派蒙都察覺不對勁了,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剛剛說的話不太可信,可我也找不出哪里有漏洞……”
熒立馬接話,語氣中滿是篤定:“你說話時的神態不對,你似乎在思考什么事,還是與這次深淵教團進攻事件相關的事。”
此話一出,派蒙也反應過來哪里出問題了,“嗯,沒錯,就是這樣,而且你剛剛好像連著沉思了兩次!”
熒接著補充,“別想否認,你思考時的一點小動作我們可太熟悉了,這次你甚至都沒有隱藏,抱臂時食指一直一點一點的,這是你在思考事情時下意識的小動作。”
聽到這里,珩淞終于笑得真心實意了點,“很聰明,我還在想要是你們沒發現,我得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合適的契機告訴你們,關于……”
她的目光移向熒,“你哥哥組織這次行動的目的。”
隱瞞?其實沒必要,珩淞相信經歷了這么多事情的熒,并不會因為這一丁點與她哥哥相關的事就方寸大亂,甚至大吵大鬧要個結果。
她很信任自己的這位旅伴,只是直接將事情告知還是不如讓熒自己猜一猜好,至少能給她一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熒:“……”
沉默良久,熒嘆了一聲,“果然,當時我的感覺沒有錯,哥哥他真的就在附近……”
只是一直偷偷躲著,故意不見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