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訊會議室陷入死寂。
有人憤怒地捶打桌面,有人無聲地低頭,有人沉默不語,但所有人都在思考著唯一的問題:人類還能做什么?
“核彈呢?”有人開口,聲音里帶著隱隱的瘋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阿列克謝·斯塔尼科夫的目光冰冷,語氣毫無波瀾:“核彈無法摧毀概念。”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那我們只能等死?”南聯聯盟的代表冷冷問道,他的聲音仿佛從深淵中爬出,眼中已經幾乎沒有光了。
沒有人回答,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實早已無路可退。
然而,就在這片絕望的靜默中,林澤遠站了出來。
“也許……我們還能做點什么。”
他的聲音很輕,平靜得不像是在末日會議上發言,但在死寂的會議室里,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目光里既有期望,也有懷疑。
林澤遠沒有停頓,他繼續道:“我們的恐懼、信仰、記憶,是深淵的養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平緩,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如果我們遺忘它們,它們就無法存在。”
會議室里,一片錯愕的沉默。
西部合眾國的國務卿皺眉:“你什么意思?”
林澤遠按下了屏幕,投影儀立刻浮現出一系列實驗數據,密密麻麻的圖表交織成一張驚人的真相之網。
“我們的研究發現,深淵生物的存在,與人類的記憶和恐懼直接相關。”
“在實驗室里,我們讓一組研究員觀察某個深淵生物的影像,
并讓另一組完全不知情的研究員在同一時間待在隔壁房間。”
“結果是,只有看到影像并感到恐懼的研究員遭遇了深淵污染,另一組則毫發無傷。”
他頓了頓,緩緩說道:
“深淵是依賴‘被知曉’而存在的。它們并非‘物理實體’,而是‘認知寄生體’。”
“如果人類遺忘它們,它們就會被現實排斥。”
會議室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太過駭人,駭人到連末日的幸存者都不敢輕易接受。
“你在說什么?”歐聯代表伊戈爾皺眉,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質疑,“讓所有人類遺忘深淵?這怎么可能?”
“如果我們能做到呢?”林澤遠反問。
“那我們就能贏。”
“可是……要如何讓所有人類遺忘?”高麗軍隊的上校沙啞地問道,
“我們已經看見了,聽見了,我們的噩夢永遠不會消失……”
“我們需要封印自己的記憶。”林澤遠說道。
屏幕上的數據緩緩滾動,最后停在一份來自紅星政權的絕密檔案上。
“北聯邦的‘記憶操控’計劃曾經研究過選擇性遺忘技術。”他輕輕地念出這句話,指尖敲擊著文件的標題。
“如果我們能利用這項技術,進行全球同步覆蓋……”
他的目光掃過屏幕上的每一個人,目光沉靜,卻壓抑著一股瘋狂的決絕。
“那么,我們將徹底忘記深淵。”
“它們,也將被現實抹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