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滿很興奮,“我的名字小滿,媽媽你呢?”
沈穗拿出紙筆,一筆一畫寫下自己的名字。
幾秒鐘后小滿跑了,太難了。
她跟娃娃都學不會!
沈穗哭笑不得。
她的名字是挺難寫的,說起來,這還是林建業給她起的名字呢。
她原本的名字很難聽,林建業就問她要不要起個新的名字。
沈穗請他幫忙。
彼時坐在火車上,車窗外是大片的麥田。
林建業說,“再過段時間莊稼就要抽穗了,要不就叫穗吧。”
穗,沈穗。
沈穗忽然間有些想林建業了。
他給了自己新的人生,卻又撇下了她。
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怕小滿看到,沈穗連忙擦去眼角的淚。
了無牽掛的走了是吧?
等回頭她再找個男人,讓小滿喊別人爸爸去,我看你急不急!
……
靳敏雖然吃過早飯,但并不妨礙她再往肚子里塞兩塊茄盒。
“早知道你做這個,我昨天去你家。”
孟東梅也吃了兩塊,“回頭喊上我。”
有好吃的誰不喜歡呀,至于會胖……
胖就胖吧,能吃是福。
沈穗想了想,“成,不過我等下得去國營飯店那邊,得麻煩孟姐你們幫我等電話了。”
昨天沒消息,那應該就是今天。
不過沈穗要去弄月餅,這邊可不就得托付給孟東梅靳敏她們?
靳敏不假思索,“那你記得做好了月餅帶回來哈。”
“放心。”
沈穗這邊剛離開,圖書館就來了人。
政教處的領導沒看到沈穗,“沈穗人呢?”
孟東梅沒事人似的,“我讓她出去辦點事,李主任找沈穗有什么事?”
“還能什么事?”李主任沒好氣,“老田知道了這事很生氣,說嚴懲田曉燕他們,后天上午咱們學校發中秋節福利,到時候小田他們幾個,當著其他同事的面跟沈穗道歉。”
靳敏撇了撇嘴,“不是說在全校師生面前嗎?咋還少了呢。”
李主任連忙求饒,“姑奶奶,給咱們老師留點面子吧,不然還怎么教學生?”
他變臉飛快,靳敏翻了個白眼,“那他們也先反省反省自己,凈搞那些小手段,還有沒有點師德。”
是缺德。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這是不可避免的事。
只不過鄭高樹他們倒霉,遇到的是沈穗。
換做其他人,還真不定什么個結果呢。
“是是是,這事我已經批評過他們了。再說了,這不是趕上中秋節嘛,也讓大家伙都過個好節。”
靳敏嗤笑一聲,“那往后就趕著過年時候犯錯就是了,大過年的嘛。”
李主任說不過她,對靳敏又不好拿出政教處一把手的姿態。
他借口還有工作,溜之大吉。
靳敏對此嗤之以鼻,“一個個的看人下菜碟。”
都什么東西。
孟東梅遞了一把瓜子給她,“知道就行,跟他們生氣有用嗎?想開點,你還備孕呢。”
說完這話,孟東梅就后悔了。
自己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靳敏果然嘀咕起來,“孟姐,你說我會有自己的孩子嗎?”
“肯定會的!”孟東梅安慰起來,“陳大夫不是說了嗎?放寬心,你看你又胡思亂想。”
她這么一說,靳敏果然不再念著這事,又開始惦記沈穗做的月餅。
“肯定好吃,到時候我多吃幾塊。”
沈穗沒想到國營飯店這么大的陣仗。
嚴裕文把幾個廚師的人選都叫了來。
這幾日重新招的服務員也在。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學徒工,這其中包括杜小風的弟弟杜小雷。
少年看到沈穗面帶興奮之色,原本緊繃著的臉蛋都松弛了幾分,輕聲的喊了一句,“沈穗姐。”
“來了呀,那就好好干。”
嚴裕文瞧她單獨跟杜小雷打招呼,心里頭也明白。
這是在跟其他人說,這孩子是我罩著的。
起碼,其他人不會欺負杜小雷。
至于杜小雷會不會仗勢欺人……
這個問題壓根不用考慮。
“東西都按照你說的準備了。”
浸泡了一夜的紅豆,如今正在鍋里煮二次。
同樣在鍋里待著的還有板栗和紅棗。
這會兒都差不多煮好了。
沈穗分配工作。
紅豆沙想要好吃,一要過水去澀味,第二就是要把皮給弄掉。
自己弄的話,那就相對麻煩點,好在嚴經理叫來的人足夠多。
把煮好的紅豆丟進紗布做的過濾袋里面,在盆里洗。
豆殼留在紗布過濾袋里,紅豆沙則是被洗了出來。
洗出來的紅豆沙再用紗布擰干去炒。
只要別炒糊,再多放點糖和油,怎么都是好吃的。
洗紅豆沙挺費勁,還有就是處理板栗。
剝殼弄出板栗仁,再丟進盆里搗成泥。
做蛋黃月餅時,要用板栗泥做填充材料。
嚴裕文也一直在干活,倒是沒有那些領導五指不沾陽春水的臭毛病。
非生產線做月餅其實就是準備餡料時麻煩。
進烤箱后,那就烘烤定型,掐著時間刷兩遍蛋黃水就成。
嚴裕文瞧著沈穗在那里跟幾個廚師還有學徒們細細解釋,覺得自己昨天沒白忙活到后半夜。
沈穗這人,能處。
要不,回頭分給她點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