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秋會意，從手包中取出一張名片輕輕推過去：“明天上午十點，建設銀行保險箱業務部。那里有你想看的東西，也有我們能給的承諾。“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被猛地推開，一陣冷風裹挾著雨絲卷入室內。
楊振華像被電擊般渾身一顫，條件反射般將名片塞進襯衫口袋。
他的瞳孔中倒映著門口模糊的人影，直到確認不是想象中的那個人，才長長呼出一口氣，肩膀也隨之垮了下來。
“記住，楊組長！”
蕭影最后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卻讓他打了個寒顫：“現在盯著許建華案子的，可不只是天華市紀委。”
蘇麗秋開口附和：“沒錯，還有我應天市也盯著。”
說道這里，她頓了頓，再次開口說道：“不妨告訴你，我之所以會過來天華市，是應天市讓我過來的！”
楊振華盯著那張燙金名片，指尖微微發顫。
窗外霓虹燈的光影透過玻璃，在名片上投下變幻的彩色光斑，襯得那串孤零零的電話號碼愈發神秘莫測。
他下意識抬頭，正好撞上蘇麗秋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目光像手術刀般鋒利，能剖開他精心構筑的偽裝，讓他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他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沿已經脫落的皮質包邊，指甲縫里很快塞滿了暗紅色的皮革碎屑。
蕭影端起威士忌杯輕輕搖晃，冰塊碰撞的聲音在沉默中格外刺耳。
他和蘇麗秋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兩人嘴角同時浮現出勝券在握的笑意——這個微表情被楊振華敏銳地捕捉到，他后頸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我們去包廂說！”
蘇麗秋突然拍案而起，黑色風衣下擺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她招手喚來服務員的動作干凈利落，涂著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包廂門關上的瞬間，蕭影已經拉開椅子坐下，皮鞋尖有意無意地抵住了楊振華的左腳。
三人形成的三角陣型將卡座變成臨時審訊室，頭頂的射燈在楊振華臉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上個月15號晚上9點23分。”
蕭影取出平板電腦，金屬外殼在桌面敲出清脆的聲響。
他調出的監控畫面上，楊振華裹著風衣的背影倉皇如喪家之犬，在副市長家后門的監控死角處還踉蹌了一下。
“而當天下午，許建華的濫用職權證據剛剛入庫。”
楊振華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額角暴起的青筋在昏暗燈光下像蠕動的蚯蚓。
他猛地抓住酒杯灌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顫抖的下巴滴到皺巴巴的領帶上，在真絲面料上暈開深色的酒漬。
“那是例行匯...”
他的辯解被蘇麗秋突然亮出的手機屏幕打斷。
“帶著二十萬現金匯報工作？”
蘇麗秋將手機推過桌面，銀行流水在冷光屏上清晰可見。
她突然傾身向前，香水味混合著若有若無的火藥味撲面而來，發梢掃過楊振華緊繃的臉頰：
“更巧的是，這筆錢走的是海外離岸通道。”
就在這時，酒館的燈光突然全暗，舞臺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鼓點。
借著這陣騷動，楊振華突然暴起抓住蘇麗秋的手腕，他掌心黏膩的冷汗浸透了對方的袖口。
“你們根本不知道岳濤背后是誰！”
他的眼球布滿血絲，嘶啞的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上周查賬的王科長，現在還在icu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