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在場最高軍職的隊正一聲令下,二十人同時揮矛。但突厥戰士只是點地一躍,便跳到了眾人頭頂。
下落時右腳猛地一踹,將手持戰刀的隊正踢出十幾米遠。
手中大刀斜斬,再次擊傷左右兩人。
“唐人,都得死!”
突厥戰士口中吐出一句不是很清晰的漢話,手中大刀卻是如風一般揮動。
一時間只見周圍不斷有人倒下,卻沒人能傷他分毫。
好在周圍聞訊趕到的衛卒逐漸增加,雖然沒能擒拿對方,但也將他成功困住。
直到,陳駿從高過頭頂的草叢中沖出。
此刻目光落在前方戰圈內,陳駿眼皮稍稍抖了一下:
“竟然是你?”
借著周圍火把光亮,陳駿看清楚了來人是誰。正是縣城一戰中,被他放走的突厥戰士垛吡。
“唐人,你也去死!”垛吡此刻同樣看到了陳駿,仇敵見面已然無需多言,一聲怒吼脫口而出,便揮刀重重劈下。
陳駿見狀倒是半點不慌,或許這種力道對于其他唐卒而言是無法抵抗的,但在陳駿看來卻是又慢又輕。
右手舉起佩刀橫檔,兩把刀刃很快便撞在一處。陳駿身形紋絲未動,但垛吡卻是被反震的差點握不住戰刀。
沒等他眼底驚訝神色流出,陳駿左臂抽出了系在左腰的三棱刺,猛地往對方肩部一扎。
下一秒,吃痛呼喊和骨頭碎裂的聲響同時傳開。
陳駿抽回刺刀,右手側握佩刀猛地一拍,將吃痛后立足不穩的突厥戰士拍倒在地。
隨后一腳踹開兵刃,身子下壓將其扣住。
陳駿與垛吡的交手幾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兵卒連插手的空隙都沒有,就看到之前兇神惡煞的突厥人已經被屯騎校尉制服。
好厲害的身手!
好厲害的校尉!
陳駿沒去管那些神色各異的注目,制住垛吡后抬頭道:“帶受傷的兄弟回去醫治,再來幾個人把他綁了押解回營。”
雖說周圍兵卒并非隸屬屯騎營,但他們卻沒有抗拒陳駿的命令。很快便有小卒直接解下衣帶用來綁人,躺在地上受傷的兵卒也都一一被扶起。
帶著熬了一晚上的收獲回營,半路碰見宋石免不得又是一連串的馬屁恭賀入耳。然而當眾人一道下山返回軍營時,才發現營內也不安生。
親自押解垛吡步入中軍,陳駿看到了眼角愁色閃爍的殷開山。
老爺子竟然沒睡?
心底猜測著自己離開后營內究竟發生了什么變故,陳駿上前抱拳行禮:“大將軍,卑職在林中抓獲一名突厥人。”
“先將他壓下,你隨我來。”
殷開山只看了眼垛吡,便招手示意陳駿入賬。
等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大帳,殷開山當即說道:“就在方才,前方狹道也出事了。”
陳駿連忙問道:“大將軍,敢問是何變故?”
殷開山沉著臉開口:“活生生的人,突兀間如同丟了魂魄一般失去知覺,跌倒在地便昏迷不醒。”
“可是近日太過勞累,突然發病?”
“一人或許是犯病,但三五人倒下癥狀一模一樣,豈是犯病能解釋?”
見殷開山這么說,陳駿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當下深吸了口氣:“突厥的草原神侍,終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