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這份驚恐便被他隱藏了起來,主動說出陳駿入帳后的第二句話:“你很狡詐,很厲害,但你一定會死在這,會有人替我報仇。”
都到這時候了,還嘴硬?
當自己是嘴強王者呢?
“我知道草原上有比你們更厲害的神侍,但他連軍營都不敢進,怎么可能殺的了我?”帶著幾分戲謔神色反問,陳駿目光依舊在關注著對方的面部變化。
見垛吡聽完基本上沒有什么情緒波動,陳駿摸了摸下巴:“還是說,不論是你們那伙人也好,制造騷亂的神侍也罷,目的都是拖延時間,我們大軍真正的威脅,到現在為止都沒露面?”
陳駿會想到這些,并不是他憑空臆想。
這個世界存在非凡的超能力,鬼知道敵軍里頭是不是有能人。比如制造山洪,或者引發地震、山崩什么的。
這些,都是無法力抗的災難。
陳駿還在思索,垛吡卻如同受刺激一般嘶吼道:“我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看他一副被說中心事后惱怒的樣子,陳駿就知道自己瞎蒙沒蒙錯,但他這會也笑不出來。
無法力抗的災難,就算提前知道了又能怎樣?
短短幾天功夫,什么都做不了啊。
不過現在好歹想知道的都已經清楚,陳駿目光平靜的走出帳篷。
見殷開山就在前方不遠處,當下上前開口:“將軍,夜深天涼,您還是回賬內歇息吧。”
殷開山搖頭,問道:“那個突厥人,都說了什么?”
“什么也不肯說,但還是被卑職套出了些東西。”
陳駿當即把自己一些判斷說出,片刻后問道:“大將軍可知這世上,何人有山崩地裂的神通?”
殷開山當下搖頭,直接說道:“若真有此高人,你我還打什么?不如趁早卷鋪蓋回家。便是天策府的房玄齡、杜如晦,也只能因勢利導,改變風雨氣候而已,絕無輕易撼山,制造地龍翻身的本事。他們不能,突厥人更不可能。”
殷開山幾句話說完,整個人忽然愣了一會,隨后猛地抬頭望天:“開春至今雖有月余,但天地氣候未定,忽暖忽寒常令人琢磨不透,這不是個好兆頭。”
天氣?
陳駿雖然不明白老爺子突然說這個做什么,但他對倒春寒還是有所了解的。
春天嘛,乍暖還寒很正常。
只是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陳駿后背不禁冷顫。
不可力抗的災禍,可不止山洪地震。
萬一,冷到下雪呢?
一念及此,陳駿當即問道:“大將軍,營內御寒物資可備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