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頓飯少說也得四五十貫,雖說對于這些勛貴子弟算不得什么,但柳掌柜的誠意儼然擺在這,自然不會再鬧什么情緒。
而之前叫的最兇的尹輥這會也沒了繼續揪著不放的理由,輕哼一聲擺手走向前頭。似他這種長安風流人物,當然是不到子時宵禁是不會回家的人。
隨著雀舍門外聚集的人流逐漸散去,之前被陳駿派出去的兵部府吏也回來了好幾人。見到陳駿后,連忙搖頭表示未發現什么蛋殼。
陳駿擺手:“蛋殼在樓上找著了,送去醫館的西域婦人和幼童怎么樣了?”
府吏連忙回道:“還是喊疼,不過醫師把了脈說不算大礙,已經給開了藥方。”
“那就好。”
陳駿見狀松了口氣,隨后嘆道:“今日這頓吃的不爽利,下回咱們再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還在醫館守著的,我會通知他們。”
見雀舍這邊的事的確已經‘擺平’,許尉當下拱手告辭,帶著一眾小吏朝著南面走遠。
………
送走了圍觀群眾和萬年縣令,陳駿與柳掌柜回到雀舍便直接去了后院。
泡上一壺茶,陳駿揉了揉手腕:“最近有多少西域胡商來雀舍?”
柳掌柜苦笑:“大人,前段日子兩三天都見不著一位,哪知今晚突然來了這許多。”
陳駿端起茶抿了一口:“看來想對付雀舍的人,也是煞費苦心。”
柳掌柜跟著點頭:“小人大體能猜到是誰做的手腳,只是”
“只是苦無證據?”陳駿接話反問,其實心底也有一個懷疑對象:“最近雀舍風靡長安,柴家有什么動靜?”
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陳駿不會去管別人家生意好壞。可就今晚上這破事,他能想到的只有‘同行是冤家’這句話。
當初燒烤剛出,柴賀隔天就找上門的事,陳駿可沒忘記。
“您也懷疑柴府?”
柳掌柜聽到陳駿的話,頓時面色驚訝,隨后又釋然點頭,連他都覺得這事和柴府脫不了關系,陳駿又如何猜不到。
思慮了一會,柳掌柜回答道:“怪也正怪在這,火鍋剛出時,小人就防備著有人使壞,又或者有人也想學著做這門生意。可這么些日子過去,柴府一直都安安靜靜的,都不曾派人來偷學偷看。”
“沒有動靜才說明他們確實有鬼。”
陳駿當下冷笑,雖然到目前為止沒有直接證據,但他至少有八成把握這事就是柴賀在背后搞鬼。
而想要弄清楚也很簡單,把那三家胡商抓來問問就行。
“大人,雀舍不能總這般遭人惦記,得讓他們知曉點厲害。”
柳掌柜雖然之前膽戰心驚,但現在自身安全了,腦子也活絡起來:“此事您不需再沾手,一切都有小人來辦。”
掌柜這話的意思,陳駿聽在心底,當下笑了笑:“嚇唬嚇唬那幾家胡人可以,但不必惹出太大的亂子,他柴家不講規矩,我們不能自降了身段。”
“大人說的在理,可這口氣”
“呵~生氣只是一時,既然他柴賀非得招惹我,那就讓他看看后果好了。”
陳駿輕笑放下茶杯,開口道:“我說過,火鍋只是咱們賺錢大計的第一步,原本沒打算那么快走第二步,現在看來有必要提上日程。”
“安排人去西市尋訪樓盤鋪子,要比雀舍更大氣的樓面,最好和柴家生意挨近些,如此也好給他來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