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感到為難,李世民也看出了房杜二人的為難,吐了口氣正要說話,長孫無忌忽然睜眼:“你等皆可去,長安有我與舅舅在。”
長孫無忌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大胖墩甩了甩他后腦勺的小辮子,望向李世民開口道:“秦王,陛下既有此意還與您說了,您便不可再與天子念頭相左。”
柴紹這時終究是忍不住,問道:“長孫,你也叫秦王低頭?”
“勢比人強,此時不低頭難道非要撞個頭破血流?”
長孫無忌冷笑反問,隨后道:“此事說是糟糕,但也是秦王的契機。以往太子掌國,對各州府任用從不許秦王插手,如今既要拆分天策府,總會給二人官位。”
“方才我就在想,秦王若只是迫于天子威儀頷首,太子說不準會以一縣小令打發玄齡、克明。既如此不如積極配合,明日早朝主動向天子討個夠他二人施展的官職。”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長孫無忌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
論謀策他的確不比房杜,可要說權謀他長孫可是從小看到大的。再加上自己的一點點小天賦,確實容易找到最適合的應對方法。
就連李世民聽完這句話,也恍然的拍了一把大腿。
是啊!
光想到天策府要被拆分的危險,自己怎么就忘了以退為進?
退一步,海闊天空吶!
房玄齡和杜如晦這會也露出了笑容,如果真能如此,他們可以用最短的時間,將大唐南北情況盡握手中。
只是柴紹依舊覺得不妥,搖頭道:“莫要想的太天真,太子和天子既然要打壓我等,豈會再給高官?”
長孫無忌既然開口,就是真的想的很清楚了,當下起身:“光有秦王請奏自然不行,可若還有他人愿意相幫呢?”
柴紹追問道:“還有誰能幫忙?你莫不是以為裴寂、殷嶠肯為秦王說話?”
長孫爬起來已經準備離席,嘴邊輕輕一撇:“新晉伯爵,陳駿。”
陳駿?
他肯?
柴紹聞言瞪眼:“你莫不是說笑?”
“懶得與你廢話,我得現在就去尋王妃,讓她出面去一趟公主府,晚了可就不妙了。”
長孫隨口應付柴紹一句便朝著李世民行禮,說道:“還請秦王即刻去備些禮物,王妃許久不上平陽公主府登門,這番禮可不能送輕了。”
柴紹被長孫無忌那種看智障的眼神給氣的不輕,更是被他口中說的話氣的想打一架。
去平陽府上,還需要王妃去?
他可是平陽公主府駙馬啊!
柴紹剛想說他去,可話到嘴邊,他依舊不知道要去公主府做什么。
直接讓公主為秦王求情?
好像,以眼下自己和公主的關系,這么說她不會聽罷。
一想到這,柴紹只能惱怒的坐回去。
然而他剛坐下,房玄齡卻又捋須頷首:“公主明大義,應當愿意為秦王去見一見殷家丫頭和陳駿。”
李世民一開始其實也沒明白長孫無忌為什么急匆匆說完就要去后院找無垢,現在聽房玄齡一解釋,頓時兩眼放亮。
的確,有些話女人來說或許比這一屋子男人說要管用的多。
既然如此,李世民自然是跟著起身:“你等稍待,我去尋一二珍寶,讓觀音婢帶去公主府,若能成今夜定有回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