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里的刑天戰士也是跳出,本來他們拿的就是只有一尺半長的障刀,沒有蘆葦的掩護,和戰斧這種重兵器并不適合硬鋼。但見這獵物居然敢襲擊長官,也是不管生死地追擊上去。
“閃開,他是我的。”肺癆鬼面對呼嘯劈砍來的戰斧微微側身,斧頭近乎貼著他的胸甲落下,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一手正持,一手反持,回旋斬擊而過,肺癆鬼猶如一陣風吹過領隊,立在了他的身后。
那領隊再也不能叫罵了,因為他的頭,重重落在了草地上。
刑天初戰告捷,200余人圍殺百余伏兵,只有6人受了些皮肉傷,無一人陣亡。也不知道誰才是偷襲的伏兵?
林川并沒有夸獎任何人,也沒有責怪誰,只是揮了揮手,讓結束戰斗的刑天們哪來的回哪去,繼續警戒大軍周遭十五里的范圍,變成人形雷達,護大軍周全。
老六隊收集起了所有伏兵的頭顱,用麻袋統統打包裝好,馳騁地重新回到了行軍大營。距離林川承諾的時間,剛剛過去了三分之二。
李遠其實本來已點好了兵,等著隨時去支援,但當看著那些滾落在地的人頭時,全都鴉雀無聲了。
“是韃靼土默特部落的哨探隊,他們最擅長的就是伏擊和以少擊多。”李遠撿起領隊的頭顱道,他本就是守御北邊重鎮宣府的大將,過去土默特部落可沒少讓他的夜不收隊吃苦頭。
“一百多人就敢埋伏在我們的必經之路,是群狠人。大人們需加倍小心了。”林川輕描淡寫,毫無邀功之色,低調得就像出去遛彎回來一般。
“孫兒,你的刑天營損失多少?是否需要我調兵補充?”丘福關心道。
“謝將軍關愛,暫無損。他們已經回到了哨探之位,恐敵人尋空擋偷襲。”林川的每一個安排就像精密的機械一般,不留一絲縫隙。
丘福還有四位侯爺對這少年,從敬佩,到驚嘆,再為恐懼,這根本不像一個17歲少年打出來的戰績。
而林川沒有覺察到的是,丘福眉角微挑,藏在那深邃眼窩后的一絲妒忌。
想他丘福,功在千秋,皇上都稱呼他為大明第一猛將,可猛將無法戰勝的唯有時間……
眼前的林川就像年輕時候的他,不管敵人有多少,不管面對何等危險,他丘福單刀負于身后,永遠都是沖殺在第一。一身熱血,不是自己的,就是敵人的,何其快活!
而現在呢?就像被獅群包圍起來的雄獅,空有利爪獠牙,卻再也無法撲殺獵物。
丘福很清楚,如果不是奉天靖難四公里只剩下了自己,皇帝陛下是不愿派遣他前往這塞外征虜的。給他安排了四侯輔佐,說穿了就是不信任。
必須證明給陛下看,老夫未老,還能為大明沖鋒陷陣,還配得上大明第一猛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