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來圣孫并未忘,但言行不一,該罰嗎?”戴綸單手撫須道。
“該!”朱瞻基顫抖地抬起了一雙小手。
老畢登也不含糊,啪的一下戒尺落下,說是金戒尺實為表面鍍金,下面就是鐵片一塊。那一戒尺下去,朱瞻基的小手立刻紅痛一條,血痕暴起。
一下不夠,又是一下,戴綸抽的是自己臉上也藏不住的興奮之色。
“我靠,這貨怕不是個抖s狂魔啊?”林川想想就覺得惡心。
“戴大人!小懲大誡就夠了,圣孫是朱家后人,打傷了如何是好!”阿瞞立刻上前勸導。
“原來是阿瞞大人,聽說你已提拔為虞衡司郎中,你不回金陵的工部報到,天天在這帶壞圣孫是何居心?”戴綸這帽子扣得,阿瞞一下就變成瀆職之罪。
“工部是令我三月內復命,土家堡的兵仗局還有公務未了,我怎可一走了之,這才是瀆職。”阿瞞也是為官之人,當然也不會輕易被人扣些帽子。
“你們吵架換個位置如何?還有這位戴大人,我的門,你可要賠我。那門乃唐朝中古的寶貝,沒100兩它修不好了。”林川微笑敲詐道。
“你就是方淵?方孝孺那不孝之孫?真是見面不如聞名。”戴綸在朱瞻基的身邊一定安插了眼線,不然不會對身邊人如此熟悉。
“何來不孝一說?”林川都笑到了。
“方孝孺乃前朝名臣,文韜過八斗,氣節比天高。作為他的孫兒,你不想著如何光耀門楣,整天只知玩樂,成何體統?”戴綸是當老師久了,連身邊路過一條狗估計都要教育幾句,
“說得好,我全家十族都拜圣上所屠,八百多口只留我一根獨苗,你卻要我光耀門楣?如何光耀?替他們報仇雪恨嗎?哎呀老師,你好像在勸我謀反耶?”林川驚喜道。
“你!我何曾說過?!”戴綸也是慌了神了,這帽子比他扣別人的更為致命。
朱瞻基忍著手心的痛強顏歡笑,上前勸解,“老師莫動氣,方先生不是這個意思。先生從金陵來,想必也是舟車勞頓,讓學生我先帶您去安頓歇息吧!”
總算是救了這老畢登一命,畢竟繼續打嘴巴官司,林川估計能把這家伙給活活氣死。因為接下來他就會用諸葛亮罵王朗那一套,罵他狺狺狂吠了。
朱瞻基走了,麻將也打不下去了。戴綸可是出了名的抓住雞毛當令箭,有圣上的欽賜戒尺,他完全沒把朱瞻基當人的在打啊!
每每只要朱瞻基跟朱棣告這老家伙的狀,朱棣只會訓斥圣孫太過玩鬧,老師是為你好。
久而久之,對于這個老家伙朱瞻基也只能悉數忍受,打得手掌都生出老繭了。
等再見到朱瞻基時,他已經不能再住校場大營,而是搬進了總兵府,新任的總兵則是被趕到了校場去住。
用戴綸的話說,朱瞻基是圣體,要有君臣的邊界感,怎可天天和草莽混跡。當然這個草莽也包括了林川這狗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