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
面見圣上,不過才說了兩句話就要被砍頭了?
不是方淵?我特么當然不是方淵,但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林川此刻雙腳離地,被向外拖行著,四名侍衛一人一肢,就像抓豬一樣,這是要吃殺豬飯嗎?
管你是皇帝,還是地獄魔王?誰特么都不能要我的命!
林川吸氣凝神,猛然發勁向左側扭轉身軀,抓著他右側肢體的侍衛們,如同坐大風車似的被甩飛了出去,左邊的兩個侍衛也被慣性壓脫了手。
林川腳剛落地,立馬使出一記掃腿,將左側侍衛踹離身側,這才安穩站定在了大堂之內。
御前抱刀侍衛無名想動了,專業的人行動以前看了眼主子,朱棣在笑,他也就罷了手。
林川毫不掩飾殺意,怒目看向朱棣,只要他想,這個距離僅用0.3秒就能拔槍把這孫賊打成馬蜂窩。
“對了,這樣就對了。”有人在面前造次,朱棣不怒反而高興起來,“我可是誅殺了你十族的仇人,對我你都慈眉善目的,我怎么適應得了?現在這樣才像那個敢啐我一口的小子啊!”
“皇上的喜好真叫人捉摸不定,殺我全家800多口也好,將我流放在這塞外邊陲永世不得回中原也好,一見面就要砍我腦袋也好。你是非要玩死我才甘心?你就不能換個人折騰嗎?”林川握緊拳頭地低吼。
“方淵,知道為何我喜歡折騰你嗎?就因為你這眼神,你從未把權力放在眼里,什么天子,什么王侯,什么規則,你自有自己的規則,判定是非對錯。
直到今天我還記得法場上你說的話。‘吾不死,汝休得安眠,終有一日,吾定取汝項上狗頭。’”朱棣鏗鏘有力地說著,用手指筆畫了一個割頭的動作。
“我去他奶奶個腿,方淵當初你可沒跟我說過這段啊?你這不是給我疊死亡buff嗎?這還怎么破?”林川的內心猶如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所以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殫精竭慮,夜不能寐。”朱棣伸出了一雙蒼老的手,“我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有好人,有壞人,有敵人,也有親人。這是我必須接受的夢魘,只有治理好整個大明,我才能對得起他們,對得起你。”
“你知道我這七年怎么過來的嗎?”豁出去了,林川叫喊道。
“當年我才10歲,邊塞哨探夜不收?你是怎么想出來的?我還沒馬高就要去廝殺沖鋒,多少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自己人罵我是隸人,敵人罵我是漢狗。但沒關系,想要我死的,除了你,我都殺了。朱棣,你玩不死我的,我就是你的夢魘。”
“敢直呼圣上明慧,大膽!”無名動了。
太快了,林川瞪大了瞳孔,這怪物從朱棣身旁到他面前,5米距離估計只用了0.2秒。根本來不及躲閃,林川只能豎起手臂抵擋。
無名只用了一肘沖擊,林川整個身體后退出了3步,用腳頂住了門檻才停下來。
受擊的雙臂在顫抖,林川低頭看去,被擊中的部位是穿了環臂甲的,甲片都給打凹陷了。不論力量還是速度,林川相信眼前的無名,一個可以打兩個蘇木了。
“好小子,三年來,可以受無名全力一招不倒的,你是第一個。”朱棣欣喜地雙眼放出光來。
“圣主,我沒全力,七成而已。”無名恭敬道。
“狗崽子,玩偷襲是吧,你家主子狗鏈子忘拴了嗎?”林川甩動著雙臂,努力恢復著雙手血液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