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黑袍妖僧國師姚廣孝正在閉關修行,朱瞻基沒機會前去受教,林川也未能得見這傳奇和尚。不過這也給了林川更多時間,好好鞭撻那群想成為刑天營的新侍衛。
在林川入駐燕王府第七天時,當時要求留下的50人里,就只剩下了40個。9個自愿退出,1個死在了訓練場上。林川毫無同情心,按照傳統將尸體拋進了蜀道之內,變成了障礙物。
可能是為了發泄心中過去的哀怨,熊瞎子和肺癆鬼操持起這群新兵來,比林川當初對待他們還要兇殘。總結下來就是吃得更差,跑得更多,練得更狠,睡得更少。
親自參觀了幾次訓練的朱瞻基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林川說他的練兵法根本不適合大規模推廣。他壓根就沒把這群人當人,甚至連牲口都不如,人數太多真反水時,他也鎮不住場子。
林川倒不在意訓練完后,有多少人會留下來,他更在意的是這些天里,一直靠坐在后門對面墻角下的鐘興。
這一天,燕王府的院墻后悄悄架起了五副梯子,老六隊的成員全都只露出了半個腦袋,遠遠看著那已經衣衫襤褸的鐘興。
“他到底想干什么?”于謙疑惑道。
“估計頭兒傷到人家自尊心了,要找頭兒報仇。”肺癆鬼調侃道。
“一個人也敢報仇,膽子太肥了。這種事就應該躲后巷里敲悶棍,一打一個不吱聲。”熊瞎子怒斥鐘興不懂行。
“說得好像你挺想敲我似的?”林川斜眼看向了熊瞎子。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找幾個弟兄把他打走!”樓燕看煩了,直接滑下了梯子。
沒有過多久,燕王府的后門吱嘎打開,四名刑天營的兄弟,拖著木棍就走了出來。
終于見到有人出來了,還蹲在墻角啃饅頭的鐘興立刻站起身來,快步上前行禮道,“各位兄弟好!我叫鐘興,從前也在燕王府當差。我想見方大……”
鐘興話還沒說完,一棍子已經迎面而來。說時遲那時快,鐘興抬手竟然一把抓住了棍身,“兄弟!誤會了,我也在燕王府當過差,我只是想見方大人!”
“身手不錯,再擋試試看?”被抓住棍身的刑天營兄弟一個眼神,另外三個立刻配合地攻了上來。
四打一沒有什么好不齒的,刑天營的規矩就是獅子撲兔,打架一起打,挨打一起挨。
鐘興赤手空拳面對四名刑天營,竟然一時間沒落下風。他一直靈活走位避免被包圍,以抓住的棍身招架其他方向的攻擊,機敏得猶如一只靈貓。
在院墻上的老六隊都看入迷了……
“這小子身手真好,四個兄弟都擒不住他?”熊瞎子忍不住稱贊道。
“能擋能避,克一招想三招,他的走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這種身手,就算在御林軍里也是翹楚。”肺癆鬼越看越是疑惑,“為什么會在燕王府里當守衛?”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動真格的。”林川不想再看了,一旁的于謙領命吹響了竹哨。
頃刻間,從燕王府后門又沖出了十四名刑天營的戰士,十八打一,鐘興就算會神仙走位也沒辦法了。如果他想逃還有機會,但他根本不愿離開,迅速就被十八銅人,呸,十八刑天營戰士打倒在地。
他蜷縮成了一團,用手護住了腦袋,亂棍打斷了兩根,直到他遍體鱗傷才停了下來。
“我……只想見方大人……”鐘興嘴里淌血,還不忘喘息道。
“為什么要見我?我們沒緣分的。”不知何時,林川從眾兄弟間走上前去,蹲在了鐘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