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提著兩掌并寬的巨大斬馬刀,抬手卸下臉上的鐵面具,露出了一張猙獰的臉,那臉上從額頭一順斬到下巴的刀傷,分外猙獰。
“六殿卞城王畢崽子,我當然記得你。那一刀我留手了,不然你現在墳頭草該和你一樣高了。”肺癆鬼冷笑道。
“現在我一笑嘴角就痛,又開始疼了,不殺了你,估計好不了了。”卞城王手中大刀握得咯咯作響。
“動手前,我有一問,蔣公,可以答我嗎?”肺癆鬼躍過樹干一般的畢崽子,向弄堂內說道。
“不急不急,但說無妨。”蔣公揮手道。
“我從未背叛過十殿閻王,我妻雖執拗,說要脫離十殿。但我未允,她是你的親女兒,為何要對她下手,她的腹中還有你的親外孫。”說著,肺癆鬼握刀的手都哆嗦了起來。
“我們都不是好人,從前朝到今生,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人出錢,買她母子性命。”蔣公終于說出了實情。
“你放屁!十殿三不殺,一不殺救國之英雄,二不殺朝堂之王臣,三不殺袍澤之兄弟!這是你定的規矩!”肺癆鬼舉刀怒吼道。
“是啊,是我定的規矩,但出錢人的價碼太高了,我無法拒絕,壞了十殿的規矩。所以那一夜我失去了四殿之主,這是我造就的孽,躲不了。”喝著豆汁兒的蔣公,突覺今天的豆汁兒苦澀得很,
“說,是誰要我妻兒死?”肺癆鬼質問道。
“能走到我面前,我就告訴你。”蔣公淡然。
肺癆鬼踏步上前,擋在他面前的是如山峰般高聳的畢崽子。
“腰斬小地獄!!”卞城王手中巨大的斬馬刀呼呼揮來,那一刀重若千斤,仿佛能分天地。
敲骨,灼身,抽筋,擂皮,鴉食心肝,狗食腸肺,身濺熱油,腦箍拔舌拔齒!肺癆鬼俯沖滑過卞城王身,雙手雙刀猶如電光翻飛,剎那之間,八小地獄同時出招。
卞城王刀鋒落地之時,地板碎裂出了一丈裂紋,而他從頭到腸肺已被連斬八刀,爆體倒地,死狀何其慘烈。
在場眾人終于回憶起屬于平等王陸游的恐怖。這個男人號稱十殿閻王最強戰力,能在剎那間斬出八連地獄的詭譎刀法,至今無人能敵。
“噗。”又動了真氣,肺癆鬼不由噴出了一口淤血,舊傷隱隱作痛。
不以為然的他揮袖,抹去了嘴角的血,已來到了弄堂門前,再無人可以擋他,“還有人想試試嗎?”
“真強,不管過去多久,平等王就是平等王,管他是絕世高手,還是王侯將相,在你的刀前,眾生皆平等。”蔣公看著肺癆鬼眼中依舊神采奕奕。
直到今天,十殿閻王的空缺都有補足,唯有九殿平等王,蔣公一直空著。不管誰來挑戰這把交椅,在他眼中,都沒有人配頂替肺癆鬼的力量。
“這家伙的刀真快,我都看不清了。”一直坐在旁邊未說話的轉輪王,歪著腦袋感嘆道,“怪不得老頭你對他念念不忘,只可惜,這家伙滿眼殺意,根本不是可以再召回的主。”
“小子,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再多嘴,你也在地上躺著。”肺癆殺意盎然,猶如降世閻王。
“哎呦哎呦,夸你兩句真就喘上了。”說話間,轉輪王站起身來,竟然擋在了蔣公身前,“來,試試誰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