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劉秉謙為正三品的邊塞指揮使,甚至擁有直接向皇帝稟報的特權,所管轄部隊和錦衣衛同等級。
錢景浩一個四品的知府文官,邀請函送到他的手里,完全能當擦屁股紙看待。就算不來,錢景浩連個屁都不敢放。
至于林川,一個四品衛鎮撫,還沒有資格在其面前耀武揚威,讓其設宴款待。這也是另外兩位指揮使不鳥林川的原因,不過出乎意料地,作為最討厭官場趨炎附勢的劉秉謙,卻是出席了。
“你就是方淵?方孝孺的孫子?丘福的干孫?”劉秉謙毫無禮貌地,上下打量著林川。
“不像嗎?”林川也是在上下打量著劉秉謙,30年華,一臉滄桑,不修邊幅,身上的戰甲磨損嚴重,刀柄都磨花了。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勤于訓練的戰士。
“不像,你兩位爺爺,一個號稱文臣之最,一個號稱大明第一武將。他們的孫兒,吆五喝六的,這么倒胃口,不怕辱沒了門楣嗎?”劉秉謙言語帶刺,一點面子都不給。
在座的眾多富商看得瑟瑟發抖,這哪是什么宴席啊,真怕他們現場動刀子。
“我家門楣早就讓圣上給拆了,你是鼓勵我再立起來嗎?”林川使出慣用伎倆,丟了一頂慫恿造反的帽子出去。
“少給我扣帽子,你一個區區四品官,不著官服,不帶官兵跑到這塞外來,鬧如此大動靜,驚擾了全城富商,你還真把自己當了人物了?
老實跟你說,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從大城市來的官,什么玩意?”劉秉謙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毫不給面子。
“那怎么樣才能讓我們的劉大人看得上眼呢?”林川劍拔弩張道。
“聽說你也在邊塞當過夜不收,拳腳功夫如何?”劉秉謙見林川不慫不爆,頓生幾分好感。
“還過得去,打幾個韃靼流匪綽綽有余。”林川不以為然。
“我們這流行一種斗拳,兩人站定,攻防僅用單手,誰先被打退算輸,想不想試試?”劉秉謙挑釁道。
“拳腳無眼,打死了怎么辦?”
“哈哈哈!你要是能站著一拳把我打死了,算我特么天生軟蛋,活該被打死!”劉秉謙沒想到林川真敢接。
“光這么玩沒意思,掛點彩頭如何?”林川加碼道。
“來錢?我俸祿可比不上你們城里的大官。”劉秉謙為難道。
“不來錢,你輸了,那邊的十斤壇的老酒你干了。”林川指向了一旁的酒壇,那本是準備給一桌人喝的量。
“要是我贏了呢?”劉秉謙好奇道。
“劉大人這么不喜歡看見我,要是我輸了,立馬卷鋪蓋走人,肅州衛一天不待,順帶給你磕三個響頭!”林川玩了場大的。
“好!一言為定!”劉秉謙拍桌而起。
“誰反悔,誰是狗彘!”林川也是站起身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