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秋的個性挺執拗,但卻盡忠職守,心里有屬于自己的黑與白,是與非,不像趙王身邊的廣陵君,已經是條助紂為虐的狗。
處理完與陸千秋的會面,林川又戴上了巨大的布巾圍帽,前往交給張賢的錦囊里,所標記的第一個位置。
那是一條人來人往的小吃街,在轉角處,有一塊活動的墻磚,上面畫著阿拉伯數字6。
林川抽出磚頭,不動聲色地拿走了里面壓著的信件,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看了起來。
拿了茅臺后,張賢的辦事效率就是快啊!
他連夜找到了肅州衛最大的賭場,和賭場老大進行了一場友好的物理交流,和諧地翻開了他全部的賒賬放貸賬本。
很容易就從里面找到官兵類目,又在里面物色到了最佳目標——某位城防調度使,這人主要負責安排城門的值班作息等工作,算是軍中的文職崗。
這官員欠了賭場大約三十兩銀子,算不上太大的數目,按月償還,一年也能繳清,賭場按理說也不會去為難當差的人。
但張賢哪管那些,拿著欠條直接殺到了城防軍營門前大吵大鬧,要不是調度使出來得及時,估計都要直接開場打起來了。
債主上門,調度使雖是差人卻也理虧,連忙將張賢請到了自己的辦公之地,沏茶賠不是。
張賢看都沒看,反手把欠條撕了,還倒丟了20兩出來,他只要一個消息,近日肅州衛的城防是否有什么蹊蹺之事?
這孫子起初還咬牙堅稱,城防固若金湯,一切按部就班,并無不妥。
不過在挨了一套張賢牌記憶大恢復術后,他終于開口承認,就在2天前,收了一筆黑錢。
賄賂者正是回回城防軍指揮,哈剌馬牙,說是最近這段時間,東門的巡防工作都安排給他們就好。
理由是,他們最近有同族人想運送一批私貨皮草入城,這樣可以逃避不少關稅費用。
在邊塞,這種走私的活計多如牛毛,每個當差的都在想方設法,把手中的權力變成金錢。本來調度使就是個爛賭鬼,有這種好事,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地成全了。
得到了這個消息,張賢也就不再為難這家伙,立刻拆開了第一個錦囊,將情報書寫成文,塞進了接頭地點。
“哈剌馬牙……外族城防軍是嗎?”林川已經知道了做局者的棋子是誰,但在動亂發起前,根本無法先動手為強。
畢竟只要沒造反,外族城防軍指揮也算是大明的正式官員,做掉他也是罪加一等的。
以林川從劉秉謙那了解到的城防事宜,肅州衛外族城防軍勢力主要分兩塊,分別為回回城防軍和蒙古城防軍,各500人。
依靠這500人,想在常住人口十幾萬的肅州衛造反?他們吃錯藥了才有這種膽子。所以說,一定還有其他的反賊已經混入了城市。
“唉,又要開始抓老鼠了……”林川不由嘆息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