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肺癆鬼,在第二天中午之前,樓燕與于謙也分別發現了所在地的裝備藏匿點。
于謙的位置是一間客棧的后院,有三十幾個回回商販在這里開了房間,大量貨物停放著,一直有人把守,卻從未見他們送貨或是外出經商。
于謙偽裝成了店小二,佯裝給守衛送餐食時,將高爆燃燒彈塞進了貨車之間。
樓燕的位置就比較麻煩了,這是一個回回族的聚集地,一整條街全是回回族人,少說能有500多號,如果全是反賊,算是捅到馬蜂窩了。
樓燕也沒想那么多,扮成了普通的客人流連于各種商鋪,最后將高爆燃燒彈,塞進了街道盡頭一個死胡同里停放的貨車內。
他們都找了最靠近裝備藏匿點的位置,埋伏了起來,只等東窗事發,伺機而動。
等待遠比戰斗更讓人心焦,那緊繃的弦牽動著所有人心,唯有做局者才知道,何時才會落下那最后一子。
一天,兩天,三天……整整過去了7天,做局者的耐心超乎林川的預判。
就在紀柔和劉秉謙被殺的頭七,這一天的清晨時分,緊閉的城門還未開啟,阿剌馬牙提著皮制酒壺,身后數十手下扛著六只烤全羊,笑呵呵趕到了大明城防兵守護的城門。
城門官詫異地看著這老熟人笑道,“咋的啦阿剌馬牙?你家娶媳婦了嗎?整這么好的吃食?”
“哈哈哈!這不是出了開齋節嗎?特地備了些酒肉,來找兄弟們樂呵樂呵!”阿剌馬牙主動給城門官倒酒。
他的手下們拿著剔骨刀分割著羊肉,一人端著一份送到了各將士的面前。
“啊!馬奶酒?好甜,安逸!”城門官一飲而盡,暢快地喊道。
“喜歡就好,黃泉路上可嘗不到這么好的東西,漢狗。”阿剌馬牙依舊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你說什么?”城門官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后一名回回族士兵,已經用剔骨刀割開了他的喉嚨,血直接噴到了阿剌馬牙的身上。
同一時間,還在吃喝的城防士兵,全被回回城防兵按倒在地,被用小刀活活捅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排隊準備出城的市民都給嚇傻了,帶著一身鮮血的阿剌馬牙,回身向著全城宣布,“快跑吧,你們這群屈服于大明的臭蟲,很快,你們就都要被殺光了!這是我們回回族的起義,肅州衛,現在是我們的啦!”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跑啊!”眾多驚慌失措的商販才開始轉身逃離。
那些剛殺了人的回回城防兵卒,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長刀,開始追殺一切膽敢靠近城門的人。
同樣的故事也發生在另一座漢人掌管的城門前,只不過動手的是蒙古族城防兵指揮——阿爾斯勒。沒錯,阿剌馬牙已經說服了同樣身為城防軍的阿爾斯勒,共襄盛舉。
兩邊的人馬總和超過千人,迅速控制了肅州衛的四座對外的城門,城樓之上殘存的大明城防軍,皆被偷襲絞殺,一個活口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