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內,佛祖雕像微瞇雙眸,仿佛不忍去看眼前的人間疾苦。
“你想在這里動手嗎?別臟了廟堂,會折壽的。”呂岱提醒道。
“我在外面等你。”肺癆鬼轉身走到了廟外的大院,他根本不擔心呂岱會逃,畢竟要逃,她早就走了。
天空中綿綿細雨已停,肺癆鬼解下斗笠與蓑衣,手持雙刀立于天地。
呂岱隨行而至,雙手間的峨眉刺已經在指尖甩動起來。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肺癆鬼一刀插進面前的地磚之中,改用單手刀,“十招內,我贏不了你,我自廢雙手,目送你走。”
“陸游哥這么大的氣性,怕不是真的喜歡上我,被我傷了情根吧?”呂岱還在故意找茬道。
“看好了,第一招。”
肺癆鬼也不跟她多言,踏地沖了上去,手中單刀左晃,刀鋒偏轉,右拉翻斬而起。
呂岱臉色嚴肅,身似絲綢般順滑,貼著刀身閃避近了肺癆鬼的身子。
峨眉刺向著面門刺來,肺癆鬼膝擊后仰,躲避與進攻同步。呂岱收手擋住攻擊,被肺癆鬼踢得后退出2步。
“這算兩招了!”呂岱抵擋,手掌收于身后,痛到手指都扭曲了,依舊強作鎮定。
“敲骨灼身小地獄。”肺癆鬼突然反手持刀,發力再次沖上前來,回轉的身體猶如陀螺,帶著刀鋒數次橫斬而過。
呂岱雖用雙手的峨眉刺抵擋,但這種近身刺殺的小玩意,又怎會是戶撒刀的對手。
呂岱被彈飛倒地,手上的峨眉刺斷成數節散落在一旁,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
“陸游哥,你今天沒吃早飯嗎?殺招被你用得孱弱無力,太好笑啦!”呂岱努力站起身來,放肆嘲笑著。
“沒武器了,用這個。”肺癆鬼挑起身旁的戶撒刀,直接拋到呂岱的面前。
“那挑大糞的玩意我用不慣,還是這個順手。”呂岱說著,竟然從身后掏出一根發簪。
肺癆鬼瞪大了瞳孔,因為那簪子是她買給妻子的禮物,原本該放在牌位之后。
“這不是你的東西。”肺癆鬼真生氣了。
“我喜歡就拿了,怎么樣?殺了我啊!”呂岱放肆地笑著。
“找死!”肺癆鬼的步伐更快,幾乎是轉瞬,就來到了呂岱的面前。
他剛想運勁,這女人竟然手中回轉著發簪,向著自己的脖子刺去。
肺癆鬼的身體先于腦子慌了,本該殺人的刀,卻是一挑,撥開了呂岱自殺的招。
可這女人毫不領情收斂,手中銀簪翻飛,竟是劃過了肺癆鬼的臉龐,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
“瘋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肺癆鬼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想放我,為何不直說?別說單刀,就是單手我也打不贏你。可你刀刀留情,為何如此對我?”呂岱哭了,自從加入十殿閻王后,她就未曾流過眼淚,但眼前的男人,卻讓她淚滴如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