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人,我們是來喝酒的,別弄得到處都是血,飯還怎么吃呢?”林川用上了十二分力道,才勉強擋住了紀綱。
“方大人教訓的是,還不謝謝方大人,你的狗腦袋就再留一陣子吧!哈哈哈!”紀綱放肆笑著。
“謝過方大人。”陸千秋由衷抱拳行禮。
林川微微點頭,重新回到了座位之上,一來二去他算是明白,為什么紀綱可以成為,讓大明文武百官聞風喪膽的存在。
這家伙不僅身手了得,殺與不殺全在一念之間,難以捉摸。
“來來來,方大人,這杯酒我敬你,我喝您不喝,謝謝你幫我妹妹報仇雪恨。如不是你出手,我現在估計還要被那該死的玉百城蒙在鼓里。摟著這人面獸心的家伙,哭著我妹妹之死。”紀綱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玉百城喪盡天良,殺你妹兒殺我兄長,還勾結外邦發動叛亂。我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要是能留回來殺,豈不更大快人心。”林川只用片語,便將整件事情又復述了一遍。
“理解理解,要是我在當場,也肯定壓不住火。再敬方大人一杯,我喝,您依舊不喝,我二敬方大人精忠報國,在手上區區數兵的情況下,也敢與反賊正面廝殺,力挽狂瀾,堪稱當代戰神!”紀綱又是一飲而盡。
“紀大人言重了,身為大明將士,此乃我等分內事,當時也沒想那么多,殺就完了。只能說明那群蠻夷就是草臺班子,一打就潰。”林川一言帶過慘烈的大戰。
“草臺班子?陸千秋你這孫子,聽我方大人說的嗎?給你一百多南鎮撫司精銳,卻被草臺班子殺得只剩下你一個回來,你還有臉嗎?
甚至連派出城去的把總副官,都被截殺在了半道,又丟了30多弟兄的性命。你說你該不該死?”紀綱又是氣得咒罵起陸千秋來,但那話中話就是說給林川聽的。
我不知道,關我屁事,不是我干的。林川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動筷子吃起菜來。
“卑職該死,愿受大人責罰。”陸千秋謙卑道。
“算了算了,看在剛才方大人替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免了,自動減俸祿半年,以儆效尤。”紀綱擺了擺手,終于讓陸千秋站了起來。
陸千秋已經跪了整整一下午,站起來這一下,差點又跪了下去,還是蕭何扶了一把,才退到了一旁倚著立柱站直。
“紀大人,第三杯我敬你,我喝您不喝。”林川學著紀綱的模樣端杯道。
“噢?方大人有何說法?”紀綱頗感興趣。
“謝紀大人寬宏大量,看破不說破。在朝為官,本就如履薄冰,幸得紀大人深明大義,我等才有口飯吃。”林川一口干了,也是把紀綱給架到了天上,日后可不能再以肅州衛之事來找茬了。
“論寬宏大量,我該感謝方大人才對,當年吾皇下令誅殺你十族,你有一半的親人都是我親自動的手,這樣你都能和我一起喝酒……你怕不是假冒的吧?”
紀綱一句話,身旁眾多錦衣衛立刻臉色大變,除蕭何和陸千秋外,其他人等的手紛紛握緊了刀鞘,隨時準備發動。
“紀大人你說是,就是了。對啊,我不是方淵。”林川竟然大方承認,一旁陪酒的白雪松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你是誰?”紀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林川呵呵一笑,不假思索回道,“我是你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