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小心嗎?難道我喝得還不夠?”林川忍不住又吐了幾口,已經很難保持意識清醒了。
“大人,你喝得太多了,要不要我通知兄弟來幫忙?”于謙倒不擔心那幾個賊人害了大人,畢竟自己的子彈一直是上膛狀態,才四個,只要他們動了歹念。于謙保證在他們碰到大人前,通通殺了。
“釣魚呢,叫他們來干嘛?我自己能走。”林川努力支撐起身子,走得宛如迷蹤步,繼續踉踉蹌蹌地向前。
那隨行的四人相互使了使眼色,表明了林川真的就只有自己一人,竟然沒有安排伏兵或者下人隨行。
這種醉漢,每天在河間府都會發生意外,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他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手臂不由得摸向了身后,握住了短刀的刀柄。
可就在他們跟隨林川穿過一個后巷牌樓走廊時,于謙吸氣凝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為走廊的牌樓屋脊遮擋了視線,讓他只能把十字準心瞄向了出口處。
等了許久,也不見那四人走出來,于謙頓感不妙,迅速翻身移動到了地面,從牌樓走廊的另一邊架起了狙擊步槍,并且切換了夜視鏡頭。那牌樓里的景象震得于謙身子一顫。
原本緊跟林川的四人,此刻正像臘肉一般被掛在了牌樓之下,鋼絲近乎勒斷了他們的脖子,鮮血順著他們的腳尖如下雨的屋檐一般滴落著。
“大人……”于謙不由通訊器里呼喚著。
“怎么了?”林川連回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跟你的魚兒都被殺了。”于謙剛剛丟失畫面最多只有不到一盞茶時,而且沒有感知到牌樓里有什么打斗的動靜,可以說動手者幾乎是秒殺了四人,還夠時間把他們全掛了起來,可見身手何其了得。
“被殺了?”這倒是出乎了林川的意料,也就是說,想咬餌的,并非湖王的意愿,魏長興想動手,但湖王不同意?他們有了分歧……
想到這里,林川不由露出了滿意笑容,有分歧就證明他們已經并非鐵板一塊,只要繼續這樣下去,再強大的組織都會被逐漸瓦解,實在太好了。
林川想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大腦就像被自動按下了休止符,眼前的畫面變得不再存檔,手腳也是不聽使喚地擺動,雖然感覺還有勁向家趕,但依靠的全是思維慣性了。
這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斷片。
林川這次犧牲太大了,完全將自己陷入了最危險的狀態,一是見了公孫堂高興,二是真想看看到底能釣上什么魚兒。可現在他卻將遭遇的危險遠比什么職業殺手更可怕。
他哐哐敲著府邸后院的大門,正好在后院練習棍法的朱智明聽見了他的聲音,沒等周圍負責護衛的刑天營戰士反應過來,她竟然主動去打開了后院大門。
“方狗腿,你太放肆了,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朱智明本還想訓斥兩句,痛快痛快嘴,可傻笑的林川卻是張開雙臂,一下將她緊緊抱住,整個癱在了她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