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啪!”念完一句《三字經》,魏長興揮舞馬鞭,一下抽在了自己的脊背之上,頓時紅了一長條,近乎皮開肉綻。
“繼續,別停下。”韓湘子嚴厲道。
“性本善,啪!”第二鞭子。
“性相近,啪!”第三鞭。
后背那一條條鞭痕交織,頓時鮮血直流,其下手之狠,甚至超過了詔獄里的劊子手,不知道的還以為魏長興和自己有仇,要活活抽死自己才甘心。
“日水火,土金木……”才背誦了三分之一,魏長興的身旁大地已被自己的鮮血染紅,再也揮動不起鞭子來,委屈得就像一個三歲孩童,眼淚汪汪地看著韓湘子道,“哥哥!我錯了哥哥!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你就放過我吧!不要,不要再讓我背了!真的好痛!好痛!”
“看來最近真的疏于學習了,竟然連一半都沒背完。”韓湘子撿起了那條還在滴血的馬鞭,用手一捋,血水混合著鹽水滴落在了地上。
是的,這是用鹽水浸泡過的馬鞭,每一下都是如同能抽離靈魂的利器。
“哥哥!好哥哥!放過我吧!我真的背不下去了,以后我全聽你的,你要我怎樣就怎樣!”魏長興哭著磕頭作揖,再無半分囂張跋扈,甚至也沒有了人的尊嚴。
“也罷,明日你還要接待方淵,就先到這里吧。”韓湘子的寬容,讓魏長興流著鼻涕眼淚地感激不盡。
“你找去刺殺他的家伙我已經全給收拾了,以后絕不可再妄自行動。記得,哥哥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要聽進去啊。我們爹爹走得早,我是你唯一的親人,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韓湘子用那帶血的手輕撫著魏長興的臉龐,輕輕刮去他淚水與鼻涕。
“哥哥教訓的是,弟弟謹遵教誨!!”魏長興顫抖地撫摸著哥哥的手背,就像一位斯德哥爾摩癥患者,看著施暴的上帝。
“傻弟弟,你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我給你的,我將你推到人前,讓你感受被萬人敬仰的滋味,讓你在八仙搬山會里也能囂張跋扈,我對你能有什么壞心思?
記得,他沒有證據弄死你的,最多以貢鹽紕漏把你抓去詔獄,但我們八仙里那么多的能人,就算被抓去,不用多少時日,便能把你弄出來了。你擔心什么呢?”韓湘子在面具下微笑著。
“是的,一切都聽哥哥安排,弟弟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哥哥請原諒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對于魏長興來說,詔獄哪有眼前的哥哥恐怖。
“明白就好,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記得對待方淵要以禮相待,一些小的要求,盡善盡美地滿足他。絕不可再生事端,懂嗎?”韓湘子說完,起身離去,獨留血肉模糊的魏長興一人。
這樣根本無法睡覺,魏長興叫來了家奴給自己背后上藥,趴在床鋪上,當藥粉撒在傷口上,魏長興痛到全身肌肉緊繃,甚至撕碎了咬著的枕頭,那一雙眼,猙獰得恨不得吃人。
“方淵……方淵……我要你死!!!!!”就連憤怒到吶喊,魏長興都只敢在喉嚨里哽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