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許久不見,你還是一樣英姿颯爽不減當年啊,塞外一戰揚我國威,厲害!”朱權手捧書卷,拱拳打起招呼。
“十七啊,近來可好?”朱棣在課堂里隨意走動著,時不時拿起孩童的書本翻看,作業后都有朱權的批復,顯然是有認真在教學,絕非裝裝樣子。
“還行,吃得好,睡得好,除了教書疲累了些,生活無礙,謝圣上關心。”朱權平靜地答。
“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其實最近我睡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躺著吧,總覺得背后有些刺撓。別說,現在又開始刺撓了,來,幫我撓撓。”朱棣伸手向后,就是撓不到。
皇上都發話了,朱權只好起身上前,將手伸進了衣領中,幫朱棣抓起背來。
“是這嗎?”朱權問。
“左邊點,不是,再上面一點,對,就是那里,等等,為什么你越抓,我越刺撓呢?”朱棣此刻回頭看向了朱權,眼神中的殺意讓朱權不由一哆嗦。
“四哥,你是何意?”朱權收回手來。
“十七,哥哥我待你如何?”朱棣冰冷地問。
“自然是好,只不過收回我本來的兵權,不愿給我富饒的封地,連府邸都是布政司衙門改的,怎能不好?”朱棣在翻臉,朱權說話也就不那么好聽了。
“你早就知道我要來了,教什么《淮南子·泰族訓》,就是想譏諷我言而無信?”朱棣拿起一本書,啪的一下甩在了地上,“是,我是找你借過兵,也是答應過你日后平分江山。但你想想,江山如何平分?造兩個皇帝?變兩個大明嗎?”
“你可立我為王儲,我也可替你監國,我雖不敢自稱才高八斗,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能,還是有的。”朱權終于將自己的不滿說出口來。
“弟繼兄位,有違倫理,我的子嗣如何心服口服?如我百年之后,再看大明來一次叛亂嗎?何必弄得家無寧日?”朱棣說得是那般為難,萬千苦楚無人知。
“所以你就委屈我一人,背棄對我的諾言,將我封在這鳥不拉屎之地,周圍還布置了幾個衛所,就防著我起兵,給你清君側了。”朱權冷笑著。
“四哥,你要知道,當年我是有得選,但我還是選擇了支持你。被世人唾棄,寫進史書里我們就是一對造反的兄弟,是反賊。可你得了天下,我得了什么?”
“你想要天下?”朱棣來了脾氣,一把奪過抱刀衛的刀,丟到了朱權的面前,“來,我給你機會,拔出來,刺死我,從殺了我開始,拿走這個天下。”
“你真以為我不敢嗎?”朱權抓住了刀柄,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敢,你就來。”朱棣雙手叉腰,等著呢。
慌神的只有無名還有朱瞻基,壓根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
“別逼我!我沒有錯,錯的是你,是你背信棄義,是你殺了那么多的無罪之臣,我不該被史書咒罵!”朱權怒吼著。
“你要當的是皇帝啊,稱帝之人,誰的手上沒有沾滿鮮血,除了敵人的,當然還有親人的,讓我來教教你,怎么當皇帝。”朱棣拔出刀來,抓住朱權的手,硬是塞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