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則可五馬分尸,輕則杖罰五十,以敬后效。”巴噶木怎會不知自己任意妄為的后果。
“那你就是仗著是我馬哈木的兒子,所以根本不怕被五馬分尸是吧?”馬哈木說著手掌縮緊,竟硬生生將實木龍頭給捏成了木屑,恐怖氣勁證明,他絕非普通只會吆五喝六的統領。
“非也,兒臣只是不想……不想被方淵看輕。他賭我調不來援軍,笑我瓦剌為背信棄義之輩。”巴噶木顫抖著,深知爹爹真生氣了。
“和這群占我山河的漢狗,何須講什么義氣?你忘了,是他們將我們趕回了草原之上,過回了風餐露宿的日子。又讓我等分裂成了瓦剌韃靼,相互殘殺。漢狗壞,漢狗的皇帝更是壞上加壞。他們最好全部死在這里,一個都別回去!”馬哈木動了殺心。
“父王,你想追擊方淵的刑天營?萬萬不可啊!”巴噶木立刻明白了馬哈木的意思,為之一振。
“為何不可?你看見那寶庫了嗎?都已被這群漢狗洗劫一空,那些金銀足夠我瓦剌的軍隊再擴編一倍也能養活,現在卻要被那漢狗帶回大明,去壯大漢狗的軍隊了。”馬哈木算的是此消彼長的賬。
況且拖行這么多金銀,他估摸著林川的行軍速度一定奇慢,這種招搖過市回去的隊伍,放著不管,馬哈木要寢食難安了。
“父王,你還信兒臣的判斷嗎?方淵還有他的兵卒絕非凡人。我是親眼所見他們攻破了皇宮城門,殺起本雅失里精銳的禁衛軍來,就跟砍瓜切菜一般。
他們不光武器精良,訓練之有素聞所未聞。本雅失里最后因為天石化身妖孽,刀槍不入殺了巴巴桑斯與我一眾侍衛,但最后呢?我們到此就連本雅失里的尸首都沒找到,已被殺之,他們強若天兵下凡。”巴噶木堅定勸阻著。
“兒啊,你是被情義蒙蔽了雙眼?還是被恐懼嚇破了肝膽?漢狗再強,我瓦剌的勇士就能畏而不戰嗎?你忘了我們的誓言?”馬哈木怒目而視。
“回父王,兒臣一刻不敢相忘,統一草原各部,反攻大明疆土,重建大元盛世!”巴噶木說得是慷慨激昂,“正因為此,我們才需與方淵交好!他乃方孝孺之孫,和當今皇上有十族滅門之仇,所練私兵全由他自己的商號供給餉銀,隊伍之中更有靖難遺孤存在。兒臣覺得……他有反意。”
“聽你這么一說就挺有意思的了,難不成你想策反于他?”馬哈木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一幅,大明邊塞城門打開,瓦剌勇士長驅直入圍攻京師的畫面,甚美啊!
“并非全無可能,兒臣覺得,這方大人是在臥薪嘗膽,他在等一個機會。我們完全可保持與之交好,提供便利,必要時甚至能出兵相助。或許最后,根本不用我等出手,大明最驍勇善戰的皇帝就此隕落。接下來要看的就是皇權之戰,大明內亂,不正是我們苦等的天賜良機嗎?”巴噶木的心里還是有底的。
“還是兒子你有遠見啊!哈哈哈!”馬哈木放肆的笑聲回蕩在了大殿之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