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雅間出來,鐘興故意大聲道,“沈東家別過,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聽到這聲招呼,大堂內本還在和朝奉討價還價的何人歡,氣鼓鼓地要回了自己的典當物,輕點著手中的導盲站杖,就向著門外走去。
從鐘興進入來福典當行到出來,都沒有遇見絲毫的抵抗,原本以為會發生的打斗也沒遇見,好像韃靼使團的人都喝多了酒,忘記今晚要干嘛了一般?
在一眾來福護衛的目送下,鐘興帶著肺癆鬼,輕松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還沒走出多遠,便被后巷中伸出的手掌給拉了進去。
鐘興已經自然地握緊了環首短刀柄,可當看清何人歡的模樣,自然地放開了。
而這條小巷中,藏身著不下五十名煉獄的殺手,全身夜行衣打扮,就像和黑夜融為了一體般。
“剛才兄弟們說,有看見一個韃靼大漢帶著不少韃子,在來福典當行外埋伏著,不過來了一個銀發老頭,已經把他們所有人都給拉走了,樣子很急。”何人歡通報著眼下的情況。
“頭兒,我這兒的人,應該去找你麻煩了,不少人。”鐘興趕緊在通訊器中匯報道,“要不我先去你那邊看看吧。”
“不用,按照原定計劃,去支援肺癆鬼他們。”林川并不太在意,畢竟對付那三個玩意有點麻煩,其他的……皆凡人。
鐘興不能再多說什么,只能先拆開了手中的木匣,按照計劃,確認《真太祖實錄》后,就要銷毀。
木匣中安靜躺著的玉牌并非他們所尋之物,隨便收起了,敲了敲木匣底部,用短刀撬開,果然里面安靜躺著那本《真太祖實錄》。
鐘興翻看了幾頁,確認無誤,就想直接燒毀,但剛剛拿出火折子,卻被姜戈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鐘興不解。
“這書,有蹊蹺。”姜戈拿那過了《真太祖實錄》,并沒有去看,而是翻開聞了聞,“我曾給一個漢人主子當過書童,他很有錢,用的徽墨很貴,說價比黃金。這個味道和那墨很像。”
姜戈感到奇怪的是,黃淮真的很窮,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就不是用得起這般高級貨的主。
說到這里,何人歡也接過了書本,在鼻前嗅了嗅。如果說姜戈能區別出不同的味道,那何人歡的嗅覺更恐怖……
“這書很新,是三天前才編著出來的,前后相差大概兩個時辰。”何人歡說完,將書還到了鐘興手中。
“頭兒,出事了!”鐘興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們手里的《真太祖實錄》是假的,真書不知所蹤。”
“腳趾頭想也知道真貨在哪兒,你們別管了,書先留下,去增援肺癆鬼。”林川的優點就是,遇事不慌,見招拆招,別糾結于一兩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