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靠仙丹愈合的肋骨都被打斷了,躺在地上,口鼻都在流著鮮血,天旋地轉近乎陷入昏厥。
“你們都是壞人,殺了我的弟弟,傷我如此。不跟你們玩了,再也不跟你們玩了。”邋遢鬼神情恍惚的哭泣著。
“現在他如何處理?”林川想過用吐真劑,試圖問出他師父的下落。
“方大人,可以把他交給我處理嗎?”無名難得如此稱呼林川。
“你想干什么?”林川已經猜到了。
“這是我問天觀的私事,有筆賬,我要找我師叔算上一算。”無名的這筆血債已經積壓了十余年,是時候該了結了。
“你師父的教義,不是莫恨嗎?”林川以為,無名已經放下了一切。
“那是境界,我暫時還未達到而已。天燈道長殺我師父,屠我兄弟,他就該遭受報應……我就是他的報應。”無名褪去了身上的赤紅色彩,卻褪不去心頭的恨意。
“既然你說是私事,我也不插手了。”林川還有另外的跳梁小丑需要對付,天燈道長的這條線就讓給了無名。不過他也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金屬吊扣,丟給了無名接住。
“這是何物?”無名不解。
“遇見那混蛋,如果解決不了,就按下這玩意,把它塞到那家伙的身上,我就有辦法幫你解決麻煩,不過一定要是在戶外,聽明白了嗎?”林川沒辦法跟無名解釋那么多細節。
“方大人果然一堆稀奇古怪的法寶,不過你的好意我領了,希望我能親手,為師父報仇吧。”要論武功,無名與天燈道長過去在問天觀中略遜幾分,但今時不同往日,無名正值壯年,十三年來沒有一天遺忘過練功強大自我。
天燈道長今年也70多歲了,再厲害,身體機能與五臟六腑都呈由盛轉衰之勢。問天觀的功夫,講求實事求是,從不相信煉丹吸天地靈氣那虛頭巴腦的旁門,永遠相信拳怕少壯的原則,作為師父更多傳授的是經驗與技法,沒有辦法與當空日月爭輝。
交代完畢,林川自然下了文峰山,在不見人影的地方踏著次元縱,再次向萊州府的方向趕了過去。
四下無人后,無名收拾了一下現場,將鼻涕蟲的殘肢,與地上的血污處理了一下,他掏出了隨身的金瘡藥給邋遢鬼療傷,甚至將其肩胛骨后留下的兩個大洞,用繃帶包扎了起來。
因為失血過多,他還給邋遢鬼灌了一些糖水,終于讓其恢復了一些氣力。
“你不該救我,我是不會帶你去找師父的,哪怕殺了我,也沒用。”邋遢鬼抖動著嘴唇說道,這并非忠誠,而是師父不會接受這般模樣的他,見面了一樣是死,何必折騰呢?
“我根本不需要你帶我去找他,天燈師叔向來生性多疑,只要你們不帶我人頭回去,他自會來尋我。你即便什么都不說,他也會覺得你說了一切。”無名說完,將邋遢鬼給反向扛上了肩頭,沿著后山的階梯,向下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