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高如海的通話,還是柏嘉的拒接,都透著一絲不同尋常的信號。
哪怕事情朝著悲觀的方向走去了,但我的心情還是沒有太大的起伏。
無他,因為我自身這些波折不斷的經歷,讓我始終相信一件事:這世上就沒有什么絕對的事情。
就像阿豹,他會想到我沒死嗎?
他會想到自己會在最巔峰的時候如喪家犬一樣走投無路嗎?
所以,哪怕很多人都明里暗里告訴我,我絕對可以獲得監外執行的資格,但我始終都做著最壞的打算。
因為我知道,在審判長手里的法槌沒有落下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就算落下了,也不代表以后就一定平安無事了。
正是有著這樣的心理預期,才讓我沒有太大壓力的去面對最壞的一面。
壓力大小是我個人的問題,事情真相我肯定是要追尋的。
由于沒有打通柏嘉的電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這場博弈的犧牲品。
當下我又給姚閻打去了電話,試圖通過王景這條線獲知最新的動向。
電話通了,但姚閻并沒有說話。
貌似還在生我的氣。
我便主動說道,“哥,剛才高如海給我打電話了,讓我盡快回粵省。”
姚閻這才出聲,語氣里透著一絲震驚,“大巴車的案子還沒有完結,讓你回去那么早干嘛?出什么事了?高如海怎么跟你說的?”
姚閻的一連三問讓我心底涌來一抹暖意,其實他還是挺關心我的,只不過正在氣頭上,不想搭理我而已。
“高如海是這樣說的......”
當我將和高如海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講述出來后,姚閻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后回道,“我知道了,我這就跟王書記打電話。”
就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姚閻又道,“走的時候別跟雪兒說太多,免得她多想。”
我暗下嘆了口氣,點頭道,“好。”
姚閻對待身邊親人的態度跟我差不多,都是能瞞多久是多久,能瞞一天她就開心一天。
要不然,他早就將余杭的事說出來了。
“啞巴,你跟阿慶小川他們說一下吧,就說明天回粵城,讓他們準備準備。”
我實在是沒精力一一打電話通知了,便將這個事交給了啞巴。
說完,我走下車子,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電梯走去。
另一邊,沒有耽擱一秒鐘的時間,姚閻立即給王景打去了電話,不過通話提醒顯示是忙碌狀態。
隔了兩分鐘后,他再次撥了過去,結果顯示還是忙碌。
姚閻是個急性子,當下他也懶得想太多,直接給王卉打去了電話。
這次倒是很順利,電話就很快就通了。
王卉有早睡早起的習慣,大半夜被吵醒,心情肯定不是很好。
沒有理會女友的抱怨,姚閻徑直說道,“卉卉,你去看看王書記在干什么,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多急的事啊,非要大半夜說......”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王卉還是起床走出了房間。
路過書房的時候,她隱隱聽到有聲音傳出,便敲了一下房門。
見沒有回應,她隨手將房門推開,便看到穿著睡衣的父親正在與人通話。
看到這一幕后,王卉沒敢再有任何打擾,隨即又將房門關上。
她很清楚一件事,越是深更半夜的電話,越能說明事情的重要性。
所以,她不敢冒然打斷這位一省之首的父親。
接著,王卉一邊向姚閻匯報父親的情況,一邊打探發生了什么事情。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還在和愛人通話的王卉忽然看到父親沖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