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姚閻是既心疼又生氣。
剛才姚雪確實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不過今天這個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親自過來主持召開的調研會,還挺重要的,然后他就沒有接聽。
本想著會議結束之后給她回一個來著,哪知,這丫頭竟然這么心急,直接跑到市局來了!
來到辦公室,看到姚雪的瞬間,姚閻的心里就只剩下了心疼。
“有什么事不會打電話嗎?干嘛非得跑一趟,你才生了孩子,能在外面亂跑嗎?以后要是落了什么病,我看誰幫你受罪!”
或許越親的人所表達的親昵方式越不同,姚閻明明心里很關心,可從嘴里傳達出來的時候,卻變成了兇巴巴的斥責。
姚雪沒有理會這些,徑直說道,“哥,何生怎么回事?他的案子是不是惡化了?”
姚閻下意識的去掏煙,不過想到姚雪的身份后,又將煙放下了。
“你說話啊!是不是跟網上的這件事有關系?”
姚閻嘆了口氣,搖頭道,“跟網上沒有太大關系,是他的事鬧的太大了,沒法收場了。”
姚雪聞言渾身一震,眼里透著一抹絕望的痛苦,“那他......是不是要.....要......”
姚閻知道姚雪理解錯了,便解釋了一句,“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不會死的,應該會在里面蹲幾年。”
姚雪確實理解錯了,聽到不會死后,頓時轉憂為安,“那他會判幾年?”
姚閻搖了一下頭,“這個暫時不清楚,過兩天王景書記和傅卿書書記還有葛書記會聯合去京一趟,應該能幫到何生。”
“好了,這個事你就別瞎操心了,你的任務是把寶寶照顧好......”
說著,姚閻又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本來就沒有太大的懸念了,我和王卉都開始準備你跟何生的婚禮了,誰知道會發生這么多變故......”
頓了一下,姚閻看著姚雪問道,“雪兒,何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姚雪神情黯然的點點頭。
“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還想成全他們兩個?”
姚雪一邊流淚一邊搖頭,“我不想,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何生他救過我的命,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辦好。”
姚閻怔了一下,直到此時他才想起來,我和姚雪的緣分是起于一場救命之恩。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感情之路就足夠坎坷了,沒想到姚雪和自己比起來,也是絲毫不遑多讓。
在這一刻,他仿佛再次看到了命運之神露出了那張意味難明的調戲笑臉。
“好了,別哭了,等何生的事結束之后再說其他吧!”
姚閻上前幫姚雪擦著眼淚,像小時候那樣。
劉張兩位律師一直都在負責我的這些案子,前段時間我們離開粵城的時候,他們也暫時返回了事務所一趟。
不過這次事發突然,他們也緊急趕回了粵城。
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我們都在酒店里探討案情。
劉揚律師的觀點一直沒變,那些重大的案件一直都缺乏重要證據,想完善證據鏈的可能性很小。
不過那些黑社會組織罪并不難查,我如果被判刑的話,很可能會栽在這些罪名上。
現在的問題就在于國安那邊會如何進行,如果他們鐵了心把所有的案件都要結案,那事情就嚴重多了。
僅是調查取證,沒有個一年半載也下不來。
最關鍵的是,在調查期間,我可能會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拘禁起來。
以上這些都是劉揚律師的觀點,至于我自己的看法,則和賀飛一致。
就一句話,我這些案子的判刑空間非常大,如果上面想重判,我請誰都沒用。
如果只想輕罰我,我誰都不請也沒事。
現在我們只需放平心態即可,只要在審訊的時候不自亂陣腳,就是成功。
一直探討到了晚上,簡單吃了頓飯,然后劉張兩位律師離開,我們五人返回酒店休息。
我知道小川他們會很無聊,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我下了死命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離開酒店。
必須要養足精神應對接下來的傳喚。
九點鐘的時候,在抽了幾支煙后,我終于鼓足勇氣撥通了姚雪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