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鐘的城市還是燈紅酒綠,但在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了。
爸媽沒有將我回來的消息告訴太多人,除了引起一陣犬吠外,我們算是一路順遂的來到了家門口。
仔細算下來,我已經將近七年半沒有回這個村子了。
變化大到我有點認不出來。
以前村里就是那種凹凸不平的土路,下雨之后泥濘不堪,出行很是不便。
現在,黑色的柏油馬路從鎮上那條省道一直延伸到我們村里,而且村里的主要道路也都鋪上了這種柏油路。
值得一說的是,這條嶄新的柏油馬路才修好不過兩個月,再確切一點,就是我和丹縣的兩位父母官見面后不久才修的。
不止馬路,村里的房子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以前大多都是那種紅磚平房,現在,二層三層小樓比比皆是,我爸怕我們找不到家,還特意在村口領路。
我們家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的小平房變成了二層小別墅,要不是門口有戲臺子,到處都張貼著大紅的喜字,我還真不敢認。
終于到家了,車子還未停下,我媽和弟弟方平就連忙來到了我和姚雪所在的車前。
看到姚雪的第一眼,我媽就心疼的說道:閨女,坐了一路車,肯定累壞了吧?
看到寶寶后,她第一時間將其抱在懷里,臉上的慈祥笑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方平這個家伙會來事,一聲嫂子直接讓姚雪面露嬌羞。
接著,在我大伯和二伯以及兩位堂哥的目光注視下,姚雪跟著我媽一塊走進了屋里。
下車之后,我先跟大伯二伯堂哥他們打了聲招呼。
可能是死而復生的神奇光環,導致大伯他們看我的眼神依舊透著不可置信。
我爸知道我們這一行人還沒有吃飯,然后打斷了我和大伯們的寒暄,道,“先讓他們吃飯吧,有什么話吃了飯再說。”
進屋之前,我拉著老爸走到院子一角,小聲問道,“秦家那邊什么態度?”
我爸嘆了口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媽從鎮上回來的時候,還偷偷抹眼淚呢!估計秦遠他媽沒說什么好話。”
說著,我爸罕見硬氣了一回,道,“不管他們了,要是明天他們家敢亂來,那也別怪我說話難聽!”
聽到是這么個結果,我內心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冤有頭債有主,說來說去,原因還是在我身上。
解鈴還須系鈴人,穩妥起見,我親自去一趟秦家肯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可關鍵當下還真沒有一個好的借口。
飯菜挺豐盛的,張羅了整整一大桌子,我和阿慶啞巴等人一路奔波也確實餓了,不過因為秦家的事,再可口的飯菜,我吃起來也是味同嚼蠟。
吃飯的時候,我隨口提了一下住宿的事。
我們家的房間并不多,阿慶小川他們又都是拖家帶口的,然后我就讓他們去縣城湊合一晚。
對此,我爸還挺不好意思的,不過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顧及那么多。
“雪兒,跟你說個事。新娘的哥哥也是我跟巖哥的老兄弟,得知巖哥回來了,他就想著跟巖哥見個面聊聊天,你能不能批個假?嘿嘿......”
快吃完飯的時候,小川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小川這個人吧,氣人的時候是真氣人,但腦子也是真的好使。
他從我的愁眉不展中肯定聯想到了秦紅菱身上,然后,主動為我找了這么一個開脫的理由。
“都這么晚了,還聊什么天啊!明天還得早起呢!”
我爸不明所以,理所當然的否決了這個提議。
阿慶頓時也反應過來了,笑著說了一句,“叔叔,明天忙完說不定我們就要走了,好像也只有今晚的時間了。”
我爸先是一怔,又嘆了口氣,然后就不再勸了。
“可以啊!我一般很少管他的,這個你們應該知道的啊!”
姚雪笑盈盈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