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在我掛了電話之后,我爸一臉焦急的沖我媽說道,“你去跟雪兒說聲,先讓她不要下樓,一定要拖到小巖回來。”
對于這個主意,我媽明顯有點不認同,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萬一紅菱提出上樓看看呢?我還能攔著她不成?”
我爸頓時一怔,然后又六神無主了,“那......那怎么辦啊?”
說著,我爸還埋怨了一句,“你說她來這么早干嘛?就不能等到開席再來嗎?非得讓村里人看笑話不成!”
聽到這話,我媽頓時微凜叱道,“你這說的什么話?紅菱也為小巖生了一個兒子,她也是咱們家的一份子,方平結婚她為什么不能早來?誰想看笑話就讓她們看好了,她們倒是想娶兩個老婆,可還沒那個本事呢!”
我爸一怔,細細琢磨好像也是這個理。
然后他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是是,你說的對,羨慕嫉妒小巖的人才會看笑話。我也不是怕別人說什么,關鍵不知道紅菱是什么態度啊?萬一她和雪兒起了矛盾怎么辦?”
我媽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篤定說道,“紅菱不是那種人,只要她媽不來,矛盾就鬧不起來。雪兒更不用說了,人家千里迢迢跑到咱們家來,肯定不是為了吵架來的......”
說著,我媽看著我爸又道,“你別想那么多了,等會紅菱來了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無論她和姚雪發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插嘴,知道嗎?”
在鄉下農村,尤其是我爸那一輩,大男子主義是非常嚴重的。
在我很小的時候,男人打起老婆來,下手是真的狠!
就像村長方慶國,發飆的時候,曾把他老婆的胳膊都打斷了。
我爸絕對是個例外,在我的印象中,他從未打罵過我媽,哪怕是梗著脖子吵架都是極少數。
更多的時候都是我媽對他一番說落,我爸則呵呵不語。
所以,我就覺得自己這種對女人狠不下心的性子就是遺傳我爸。
這種性格吧,如果只有一個女人的話,肯定是極好的。
如果有一群,那就苦不堪言了。
一番商量之后,我爸走出院子準備迎接這位特殊的客人以及兒媳婦,而我媽則蹭蹭蹭又一次來到了二樓。
來到西側姚雪臨時居住的那個房間,我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姚雪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然后她笑著問道,“怎么了阿姨?發生什么事了?”
我媽嘆了口氣,然后將秦紅菱即將到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是這樣的一件事后,姚雪先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后笑著說道,“阿姨,你是不是擔心我跟她會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媽略顯尷尬道,“我也不是怕這個,就是擔心你心里不舒服......”
姚雪笑著安慰道,“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她跟何生的事......又不是刻意的,我也放下了。放心吧阿姨,我們之間不會不愉快的。”
見姚雪是這么的通情達理以及善解人意,我媽既欣慰又感動,還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愧疚。
內心更是涌來這么一句話:有這樣的一個兒媳婦,我們方家上輩子得積了多大的福分啊!
“誒誒。其實紅菱人也很溫柔的,你們.....你們碰面的時候,好好說......”
說的時候,我媽還抹了一下眼角。
“嗯嗯,放心吧阿姨,今天是大喜日子,就算她說了什么,我也不會理會的。”
姚雪再次安慰了我媽。
等我媽走出房間后,姚雪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喊了一聲萍姐。
青萍連忙從隔壁屋里走了出來。
“萍姐,寶寶該喂奶了,你幫忙喂一下吧!”
青萍聞弦歌而知雅意,應了一聲后,隨即抱著寶寶走出了房間。
等房間里只剩姚雪一個人后,她打開一個紅色的行李箱。
這個行李箱里裝的都是她的私人物品,包括衣服、鞋子、飾品以及一些高奢的化妝品等。
姚雪向來不是那種爭奇斗艷的人,她也不屑和其他女人在穿著氣質上爭個高低。
但面對那個強大的‘敵人’,本能驅使她內心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勝負心。
就像一個小時前的秦紅菱一樣。